带着几张轻飘飘的纸张，于飞两人往回赶，能看得出来，老妖怪的心情不错，于飞则显得有些沉默。

“从窦庄出来，你就一直保持那个表情，谁惹你了？”

于飞看了老妖怪一眼，挪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没谁惹我，就是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得劲。”

老妖怪看了一眼放在挡风玻璃下的弹弓把说道：“咋？忽悠了人家两个弹弓把就让你充满罪恶感了？这话说的你好像是个好人似的。”

这要是搁以往，于飞肯定会跟他怼两句，不过今天他没有了那个心情，同样看了看那两个弹弓把后说道：“我感觉自己活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

“那就对了，有这种感觉就说明你长大了，不再用幼稚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了，你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也是把你养大，给你遮风挡雨的人，你这一生不可能只活在童话故事里。”老妖怪很是平静的说道。

于飞长出一口气，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妖怪做错了吗？

好像并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还做得对，他的行为帮助警方破获了一起多年的悬案。

窦文化的儿子错了吗？

也没有，他还只是个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打老鸹窝的比赛中胜出。

窦文化的父亲错了吗？

还是没有，他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不光没有得到应有的侍奉，还要帮锒铛入狱的儿子继续抚养孙子。

那只能是窦文化错了，如果他安分守己的做个小生意，或者出门打工，不说大富大贵，衣食无忧总是没有问题的，也能侍奉老的，抚养小的。

看着于飞的表情犹如跟开了酱醋铺子一般，老妖怪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你还是年轻，如果你真修炼成精的话，那就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去否定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在法理上还是正确的。”

“都说法律不外乎人情，但那得分情况，你真以为我不把窦文化之前做的事情抖搂出来，他家人就能过好了？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于飞讶然道：“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