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暖气给得很足,陈千哈气时看不到雾气,但热乎乎的空气碰到玻璃,就极为迅速地结成霜。
他靠着白乎乎的一团在玻璃上画画,画了一片雪花,雪花在暖气里融化。
身后有人进门,是仲一来了。
平日里,每当仲一来了以后,池木会比平常更沉默,一声不吭。
通常这种时候,陈千都会时不时扯些话题,来活络下凝滞的空气。可今天连他也不说话了,病房里便静的过头,落针可闻。
仲一进了屋,径直坐到他的老位置,也不在乎气氛如何怪异,照旧做着自己的事情,脱了围巾大衣,翻出今天要看的材料。
午饭之前,仲一和余望希轮换班次似的,一个来一个走,从这里开始,几个人才算有话可聊。
……
“小千叔叔!小千叔叔!”脆生生的活泼声音吵醒了正挨在一起,对着平板电脑昏昏欲睡的陈千和余望希。
他们俩本来是计划着在午饭后,一起看电影来着。结果没想到兴致勃勃地思量半天片单,最后找到了部烂片。
在看了二十分钟以后,他们就开始困了,两个人接连点头,正打着瞌睡呢,池煜白就来了。
他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羽绒服,鼓鼓囊囊的羽绒撑起领子,将他的小脸围在中间。他的小脸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跟苹果似的红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