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参将自囚于关在营房之内,心灰意冷,觉得自己的一腔忠心居然被主帅所斥责,不禁开始怀疑起这位名声在外,被父亲誉为不逊于戚、俞的将才,究竟是不是个草包?
早知如此,应该跟着戚将军走,不应该留守宁海,都怪父亲说我初上战阵,要先学守、再练攻,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宁海看起来更安全?
就在他长吁短叹之时,对着浙东的地图苦思之际,忽然听到房门声响,他以为是亲兵过来送水,头也没回道:“把水放下就出去吧。”
过了片刻,他没听到回音,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矮胖的家伙站在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岳将军,您怎么来了?”
石参将当即拱手肃立,心中却是七上八下,难道他余怒未消,还要加重处罚?
罢了,罢了,无非是剥去这身皮,继续回京师当我的大少爷。
看他一脸心无可恋的模样,岳忠骐板起了脸,沉声道:“我看你刚才嘟嘟囔囔的,是不是在心里讥嘲本将军?”
“末将不敢!”石参将再孟浪大胆,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哼哼,你在众将面前不是很能说吗?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懂兵法,现在倒是老实了?”岳忠骐背着手打量眼前这位瘦削的年轻人。
“末将资质愚鲁,不堪重任,还请将军解除末将的军职,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岳忠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年轻人,这是想念京师的滚滚红尘,不愿意在老子手下干了?”
“想要走也行!不过你先得留下供状,就说你自己胆小怯敌、临阵脱逃,我也可以对上面、对你父亲有个交代。”
石参将终究是少年心性,怎么经得起如此污蔑,当即大声道:“末将来到宁海,就是为了与倭寇决一死战,抱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怎会怯战?只是,只是…”
说到此处,他心情激荡,竟然有些哽咽语塞。
“只是我这个主将料敌不明,又不听你的金玉良言,让你觉得壮志难酬,不如归去?”
岳忠骐的词锋犀利,直刺石参将的心肺,让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