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摇了摇头,拿出第二个竹简,递给糜环。
这是糜二发来的第二封信,讲了后续己吾城的变动。详细讲了夏凡如何用计保张家、破李家、愚山匪的过程,毕竟当时夜宴,己吾城多人在场,这些信息并不难探听。
“此子有大才,非狂言之徒!”糜竺沉重道。
糜大也说道:“家主已命吾核查土地,如信中所言,迹象已现。吾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糜芳冷哼不言。
糜环见二哥脸色不悦,当即表示支持:“纵使此人有几分才华,话里话外,竟敢视己为真龙。真猖狂也!”
糜竺为一代家主,自然不为情绪左右,只是对糜大道:“若其人所言为真,上中下三策当如何择之?”
糜大略一沉吟,道:“上策过于激进,下策过于保守,中策看似稳妥,实则各方相交,出力不讨好。”
糜竺点头道:“此言大善!此事事关重大,需多方考量。可令十大管事,收缩产业,多购粮食铁器,二弟则加紧操练部曲,以为准备。”
布置完毕后,糜竺目光落向信简,自语道:“夏凡,夏十三,汝究竟何许人也?”
……
夏凡当然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追求“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少年,所以此时的他正在挥斥方遒,跟陈群痛斥封建社会律法的各种糟粕:
“律法,所律者何人也?刑不上大夫,权贵可得豁免,独小民受刑,公平否?一国两律,一律两用,可笑可笑!”
陈群苦笑摇头。夏凡说的就是现实,他又怎会不知?只是知道又能如何呢?汉朝四百年便是如此,积弊已久,谁能逆流而上,激浊扬清?
“若有一法,至公至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官官无法相护,此举当流芳百世,长文兄以为然否?”
陈群大吃一惊:“贤弟好大魄力!若能着此法,吾此生无憾矣!”
夏凡摇头道:“长文兄,汝有着书之才,却无成事之机也。”
陈群明白夏凡的意思:即使他现在被举荐入朝为官,各方大佬博弈出来的现有律法,岂是他一个新人可以触动的?
夏凡看到陈群黯然的表情,也不点破,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今日得见长文兄,不知怎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以往心中不平事,竟脱口而出,叫长文兄笑话了!”
“贤弟何出此言?贤弟有何难处,但讲无妨,为兄定当助力一番!”陈群自负颍川陈氏还是有几分能量的,所以当即许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