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崔尧一行人遭遇埋伏之后,又是十日的光阴匆匆而过,在这十日里除了那一次仓促的伏击之外,再没有不长眼的宵小找上门来碰一碰。
这段时间除了枯燥而充满钱趣的行军之外,崔尧也把手里捂的很长时间的火器稍微扩散了一下,不仅是陈枫、崔无面、崔无颜已经装配上了一尺来长的“手枪”,就连尉迟宝琪、薛礼以及裴行检都被崔尧私下里教会了怎么使这东西。
只是事情并非像崔尧想的那般,火器对冷兵器的降维打击,至少在薛礼这里就有了不同的答案。
薛礼在试着打了几枪之后,评论道:“此物方便有余,精巧不足,还是比不得某家手里的强弓。”
崔尧看着手里精巧的左轮枪,又看看薛礼手里傻大黑粗的三石弓(有资料说薛仁贵能开十石震天弓,我换算了一下,感觉太扯了,所以人为缩水了一些),有些摸不着头脑,哪个东西精巧一些,不是一目了然吗?
薛礼晃了一下手里的弓说道:“我不是说工造的复杂程度,而是说射击的精度,我这弓即便射到百步开外,仍能随我心意,指哪打哪,所要操心的不过是风向、呼吸频率罢了,讲究的是一种手感。
你这玩意虽然激发的快,但超出五十步就不知道偏到哪去了,手感之说完全没有参考。依我看来,除非形成大规模的集团压制,抵近进行集射覆盖才能有些用处。
可换成军中常备的一石弓,也足够达到同样的效果,且覆盖范围还要远一些,所以军阵上暂时用处不大。
不过这东西上手颇为容易,不用像弓箭一般花上几个月才能堪堪上手,算是对新兵比较友好。”
说罢,薛礼扬扬手里的长弓说道:“至于我等老卒,还是这东西靠谱一些,至少我能连发三十余矢才需要歇息一下,你这东西激发六次以后就是个摆设了。战阵上哪有功夫等你绣花一般的一颗一颗的往那小眼儿里装填弹丸?论便捷性我感觉还不如我小时候玩的弹弓,至少抽出来就能打。”
崔尧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薛礼,如此划时代的东西竟被这武夫批的一文不值,白瞎了小爷的好心。
“呵!守旧的保守派罢了,总有一天你会发觉,时代变了!”崔尧兀自一人仍在碎碎念。
“谁食大便了?这般浑不吝?”尉迟宝琪在光板马车上躺了十余日终于躺不住了,眼下也开始四处溜达了。作为除了唯一死亡之人外‘伤势’最重的人员,此人甫一下车就受到了弟兄们的悉心追问,纷纷请教,怎么才能在受了几十棍的情况下,才这几天就能下地了。要知道当初行刑的人棍子都打断了两根呢。
尉迟宝琪也不好说那些棍子都是提前锯过的,好在也没有好事的人去捡那短棍观察茬口,否则一准露馅。
于是尉迟宝琪就吹嘘起尉迟家的独家伤药乃是不可轻传的祖传秘药,一时间也算帮着崔尧卖了不少白药,也就是崔尧从姥爷那里讨来的缺了好几味药材的青春版‘云南白药’,效果吗,聊胜于无,反正比时下流行的金疮药强上几分,最起码里面真有药材,而不是拿熟石灰加桐油蒙事。
崔尧看着凑趣的宝琪兄,烦躁的说道:“没人食大便,你这耳朵该检修了,玩的什么破梗,我是说我好心送薛礼手枪,谁知竟让他贬的一文不值,我觉得我军内部存在着大量得保守派,顽固僵化得程度让人触目惊心呐。”
尉迟宝琪抽出腰间的手枪,耍了两个花活说道:“别听他的,那汉子只不过以己度人罢了,你当谁都能开的三石强弓,百步之外指哪打哪吗?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再者说了,谁像那个饭桶一般连开三十余矢不减气力的?你把军中的悍将挨个数一遍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将作监里三石弓摆着一大堆呢,你看有几人申领过?倒是不少两石的弓非要让人改成三石的外观,让那些好事之人挎着吹牛皮,实则都稀松的很。
为兄就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