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什么事催的这般急?莫非是有什么大买卖登门?”临洮府向西百余里的一座山寨中,一个师爷打扮的长须中年人问道。
“买卖倒算是一桩,不过财货多少倒是不知,主要是人情往来。昨日兰州府那里有人送信过来,落款的是无咎老兄,说是让洒家赶去兰州到大非川的途中,护卫一个人的周全,洒家没什么头绪,所以让你来参详一番。”
师爷有些迷惑,接过信件看了一遍问道:“大当家的,这无咎是何人?与大当家的有旧?为何要让我等山贼去救官兵?这不是有些不妥呀!”
大当家的摇头道:“妥不妥的倒无需质喙,无咎老兄曾对我有恩,当年我因一土豪肆虐乡里,奋而出手,谁料那老儿忒不经打,三拳就归了西。我原以为洒家贱命一条,会被秋后问斩,当时我也没打算要跑,洒家有家有口的,跑又能跑到哪去?据听闻我打死的那土豪还是清河崔氏的支房的大管家的老父。
这么硬扎的关系,洒家哪里能落得好?于是洒家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投案算球,总好过带累了家人,不曾想我敲了府衙门口的破鼓之后,过堂犹如儿戏一般,竟是毫发无损的出来了!你道为何?”
师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道:“为何?你家人使了钱?”
大当家得意的笑道:“洒家原只不过是一个镖局的蹚子手,吃喝倒是无虞,哪来的存项?你再猜。”
师爷不准备猜了,这哪有头绪?
“大当家的,既然涉及恩惠,想必是有人出手相助了,还请大当家的直言,我也好判断一下利害。”
大当家的扯了扯眉头:“你这厮好生无趣!也罢,我就说予你听:原来,被洒家打死的那厮,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就连他家中仆役都看不过去了,也不知从哪找的门路,竟是联系到了清河崔氏的大房!那可是我汉人中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五姓七望呐!
人家崔氏也不含糊,当即派了人来调查此事,就在我殴打那老头的当口,据说他那混账儿子也一并被杖杀了,你说巧不巧?
出了衙门,我被无咎老兄的人带到了一处茶楼,无咎老兄解说了一番,我才知道原委。
原来是无咎老兄在索拿老混蛋的时候,恰巧听了我的事,本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想法,老兄原打算不闻不问,让官府直接斩了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