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现在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司马虓叹了口气道。
“相信本宫,其它诸侯王不会坐视不理的。”司马遹言之凿凿道。
“殿下为何如此笃定?”司马虓大奇道。
“自从淮南王被立为皇太弟,这个天下就已经变了。”
“可即便如此,又有多少人希望看到咱们活着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理性的,那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战争和杀戮,也不会有欺骗和背叛。可惜的是,在权力和欲望面前,愚蠢的底线会一再被突破。”
“殿下的话,臣有些听不明白了。”司马虓苦笑道。
“从眼下来看,等到朝廷彻底困死本宫,再打着为本宫鸣冤的旗号,确实是诸侯王们最佳的策略。但也会有人觉得,本宫已经是死路一条,而洛阳随时会生变,于是便会有人打着响应本宫的旗号想提前一步杀到洛阳,在决出最后的胜者之前,本宫还有一线生机。”
司马虓默默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这个生机到底有多大呢?”
司马遹本来想说,生机有多大,取决于司马家诸侯王的耐心有多差,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其实,他主要靠的还是开了天眼,看得到当局者永远看不到的暗流。
接下来的几天里,孟观一直指挥士兵在吭哧吭哧的挖掘壕沟,司马遹和司马虓则每天站在城墙上观望,双方心照不宣的互不打扰。
四月底的一天,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郭默偷偷对司马遹道:“启禀殿下,裴整他们准备今晚动手了,和城中几位富商大户联合起了五百人,臣也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而且,裴整似乎还和城外的朝廷军队取得了联系,请殿下务必小心。”
“好,辛苦你了。”司马遹点点头,一句多话都没说。
自从孟观开始攻城后,司马遹和司马虓一直轮流在城墙上值守,以应对突发情况。今天,又轮到了司马遹回郡衙休息的日子,也是裴整选择的动手时机。
按照预定计划,司马遹和司马虓在入夜后借着夜色掩护下来了个偷梁换柱,司马虓带着五百亲卫睡在司马遹平日休息的寝室,司马遹则出现在城墙之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城墙上的士兵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惊讶,毕竟在大多数士兵眼里,司马遹和司马虓就像是一个人,临时调换一下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