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支援?”司马遹反问道。
“支援是假,抢地盘是真。”司马虓笑道:“咱们可以趁机占领梁州一两个郡。”
“建平太守孙阜可不会轻易让咱们西进。”
“可以绕过建平,走新城,出上庸。”司马虓显然是深入考虑过此事。
“新城和上庸太难走了,咱们消耗不起。”走新城和上庸当然可以直插梁州,但这两个郡都是山地,还都是大山,若从这里发起远征,对后勤的考验太大了。
“殿下相比去年保守太多了。”司马虓忽然幽幽道。
“本宫去年什么都没有,是一条烂命,当然可以孤注一掷。但现在不同了,本宫身后是将近三万将士,自然要慎重一些。”其实,司马遹之所以不想在此时西进,除了客观条件确实不利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人,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救回那个人。
“臣能理解殿下的顾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司马虓颇有些惆怅。
“太傅,再等一年吧,等我们再强大些,等我们先吃一碗梯田上种出来的稻谷煮出来的白米粥。到那时,我们将更有力量。”司马遹一脸诚恳道。
说到梯田,司马虓忽然能够理解司马遹了,那可是他今年的心血啊。想到这里,司马虓痛痛快快道:“好,那就再等一年,不妨先看看河间王到底有多大胃口。”
和司马遹达成共识后,司马虓便再也没提起西进益州的事。但在这段时间里,司马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和在河内时一样,他依然重视情报工作,关注的重点便是益州和洛阳。
本来,他可以通过邸报了解益州和洛阳的情况,但在司马遹看来,邸报上的东西太过于官方,通常是报喜不报忧,想要了解真实情况,还得靠自己。
对于益州的情报工作,司马遹直接委托给了王敦,让王敦往益州派出线人,有什么情况再汇报到襄阳。至于洛阳,靠的还是荀藩那条线,具体负责者便是荀奕。
又是一年除夕到,不知不觉间来到襄阳已经一年有余,在这一年里,司马遹并没有太多大动作,除了占领宜都外,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
因为司马伦的称帝,这一年经历了两次改元,分别是建始和永宁,前者使用了半年不到,随着司马伦的倒台而作废。如今,是司马冏控制朝政,为了显示新朝新气象,他再次改元,新的一年便是太安元年(公元3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