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石兄过奖了,全都出于一腔义愤。”司马遹自谦道。
“贾氏固然是咎由自取,但贾长渊(贾谧)之死却是有点可惜了。”刘琨又忍不住感叹道。
“惜才之心人皆有之,别说是越石兄,就连本宫都觉得有点可惜呢。”司马遹附和道。
“广陵王真的这么想吗?”刘琨颇有些诧异,沉吟道:“听说广陵王和他颇有些过节。”
“过节谈不上,只是当年为了活命,不得不自污,也自然会和他发生冲突。”
听到这句话后,刘琨的眼神又变得明显不同,认真道:“阁下当年起兵时,故意绕道荥阳,又渡河到河内,真的是把在下给惊艳到了,不知是出于阁下还是范阳王之谋呢?”
“这都是一起商量的,并非是某个人的想法。”司马遹忽然低调了起来。
“再接下来,长沙王亲自为阁下斡旋,阁下辗转来到襄阳,然后占领宜都。再到今年,又借着支援益州的名义连夺两郡,这每一步都是深谋远虑的结果吧。”
“越石兄过奖了,哪有什么深谋远略,都是不忍见百姓受苦,义之所趋。”
刘琨笑了笑,没有和司马遹再在这件事上争辩。他是个聪明人,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深知靠武力去夺取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你耍几句嘴皮子就给吐出来呢。
晚宴上,司马遹频频举杯,对刘琨极尽吹捧之能事,刘琨只当他是要拉拢自己,假意推辞着、逢迎着。于是,一场宴会看似热情洋溢,其实都是戏精。
夜里,将刘琨安顿好后,司马遹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心中颇为踌躇。他当然想将刘琨留下来,但要如何将他留下来呢?用强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的话,他会忠于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