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城后,伊水已经很窄了,还有一座石拱桥,过了石拱桥后,因为马匹实在太过疲累,只能先让它们休息下,喝点水,吃点精料,然后牵着它们走了半个时辰再上马。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已经到了正月二十八这天。一夜没睡,司马遹等人疲累不堪,却只能强撑着一口气向东而行,想要经梁县向鲁阳撤退。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距离梁县还有二十里时,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队骑兵,约有千余人,刚好挡在他们的去路上。为首的一位将军年约四十岁,脸如刀削,目光如鹰。
“苟曦!”看到此人后,上官巳忍不住低声惊呼,司马乂也一脸严肃。
“苟曦?他就是苟曦吗?”司马遹自然知道这个人,还是个厉害角色。
“是的,他就是苟曦。”司马乂长出了一口气道:“他应该是渡河而来。”
司马乂猜得没错,司马越昨夜之所以没有穷追,就是因为苟曦的建议,他认为司马乂等人沿着伊水向西南而去,并非是要去往上洛或者弘农,而是因为匆忙之间不敢上船,一旦渡过伊水后,必定还会向东,然后南下前往荆州,也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于是,苟曦自请直接从洛阳附近渡过伊水,再往梁县方向追击。司马越忙于救火,也不便离开洛阳,便同意了苟曦的建议,而苟曦的判断也八九不离十。
“苟曦,长沙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苦苦相逼?”上官巳怒斥苟曦道。
“长沙王是待我不薄,但他现在有什么呢?难道要让我跟着他一起亡命天涯吗?”苟曦轻蔑道。
“你可知这位是谁吗?”上官巳手指司马遹,大喊道:“他就是广陵王,是广陵王亲自以身犯险救出了长沙王。如此大义大勇,道将(苟曦字)何不弃暗投明呢?”
“你就是广陵王?”苟曦显得非常意外,看来司马越也不知道救走司马乂的竟是他。
“正是本宫。”司马遹微微欠身道:“将军有韩白之才,何必委身于东海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