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合浦的早稻已经开始吐穗,司马乂照例每天都会来田间看一看,就像一个父亲时刻都在关注自己的孩子有没有长高一点、长胖一点。
“大王,广州那边又出事了。”正在这时,郭纳一路小跑到田间道。
“进贤(郭纳字),出什么事了?”司马乂抬起头,郭纳很少这么急匆匆的。
“大王,据最新消息,新任广州刺史王矩上任才一个多月就病逝了,而河间王和东海王又打起来了,一时半会儿可能顾不上广州,广州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一个多月就病逝了?他这是水土不服吗?”司马乂讶异道。
“可能是吧。”郭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认真道:“殿下,咱们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图谋广州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客观来说,这确实是个夺取广州的好机会,毕竟此时的广州群龙无首,中原又成了一团乱麻,就算他出兵夺取了广州,司马颙等人也无力干预。
不过,自己的屯田计划才刚刚开始,尚未见到成效,就这么贸然北上,真的合适吗?
想到这里,司马乂叹息道:“可惜本王麾下只有三千兵力,恐怕有心无力啊。”
“大王此言差矣。”郭纳正色道:“以大王如今的声威,只要出现在番禺城下,番禺军民一定会献城出迎,大王切勿等到朝廷重新任命了刺史才悔之莫及啊。”
最终,在郭纳的反复劝说下,司马乂终于决定趁此机会拿下广州,并马上开始准备。
四月中旬,正当司马乂准备带着上官巳、田冲以及三千步骑出发前往番禺时,一个朝廷使者突然出现在合浦,并宣布朝廷命令,任命郭纳为广州刺史。
对于这个任命,郭纳颇有点目瞪口呆,反复确认,那个名叫王信的使者被问得有点不耐烦道:“郭公,您就算怀疑下官,也不能怀疑这天子之印吧?”
“天使见笑了,下官是太激动了。”郭纳颇有点不好意思道。
“呵呵,郭公也算是名门之后,广州刺史并不算什么好官,有什么好激动的呢?”王信笑道,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对郭纳道:“这是刘镇南给长沙王的信,还请郭公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