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司马遹也不觉得罗尚真的有那个胆子背叛自己,心里就算不爽也得憋着。
十一月中旬,完成新的兵力部署后,司马遹开始谋划彻底解决李雄,谯登领着麾下的一万五千步骑沿着龙泉山秘密北上,目标直指绵竹,对外宣称前往梁州驻扎;刘琨领着麾下的一万五千步骑从郫县出发,直奔雒县而去;自己则和罗尚、孟安以及郭默留守成都。
自从撤出成都后,李雄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成都的一举一动,盼望着罗尚能给司马遹制造点麻烦。他甚至想过,如果王敦来驰援罗尚,他要不要给他让路呢?
然而,李雄的美梦只做了不到一个月,听说罗尚主动向司马遹投降,他气得破口大骂:“废物!没本事守,你抢什么成都啊。这不是欺骗朕的感情吗?”
“陛下息怒,以罗尚的实力,他本来就守不住成都的。”李离安慰道。
“就算是守不住,难道不能挣扎一下吗?当初朕攻打成都的时候,他不是挺能守的吗?”
李离沉默不语,心道,这和当年能一样吗?当年咱们是匪,他当然不能轻易放弃。但现在司马遹好歹是司马家人,他投降司马遹不过是在押宝。
“陛下,咱们该想一想退路了,雒县并非固守之地。”阎式忽然道。
李雄阴沉着脸,过了许久才瓮声瓮气道:“退,退去哪里?”
“回陛下,臣以为,咱们应该回秦州。”阎式直言不讳道。
“秦州?”李雄愣了一下,不满道:“你们之前让朕退出成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说什么绵竹易守难攻,是咱们起家的地方。现在居然说什么退到秦州?不对,你们打一开始就想退到秦州吧,退到绵竹不过是借口,是想将朕骗出成都吧?”
“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阎式急道:“咱们本就是秦州人,到了秦州那才是如鱼得水,司马遹能耐我们何?况且,雒县离成都只有八十里,司马遹怎么可能让咱们一直留在雒县呢?咱们若是早点撤,还能多保存实力,撤得越迟,咱们损失就越大。”
“阎令所言甚是,还请陛下三思,早做决断。”一旁的李离也劝说道。
看李离也如此表态,李雄的脸色更加难看,忽然重重拍了一下眼前的条案,然后站起身道:“不要再说了,朕身为一国之主,岂有未战先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