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
“嗯?”
“你有什么愿望?好像可以对着烟花许愿的哦。”
“愿望吗?”
徐文看着烟花想道。
孩子们踢球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聚光灯下的奖杯熠熠生辉,完整呼唤的场馆,对手的失落,当然,还有洛诗涵。
好多愿望啊...
徐文发现自己早就和半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自己只是想着别让球队解散了就行,而现在,他的野心熊熊燃烧,他也有了更多要守护的东西,更多要操劳的东西,但是这些并没有让他感到有负担。
他需要更多的冠军,更多的荣誉,他要登上国内足球的巅峰,和洛诗涵一起,和孩子们一起。
徐文转过头看向洛诗涵,洛诗涵也看着他,黑夜并没有泯灭她明亮的眼睛,在烟火的映衬下,她的眼睛中满是徐文身影被炫光映照的身影,她像是有某种期盼,眼中波光荡漾。
徐文心跳又加快了,现在好像进入到了什么氛围中,这是所有人刻在基因里的冲动。
不...我还不够好,我不能失去...
徐文让自己尽量理智了下来,幸福是需要守护的,他最害怕的便是失去,就像丢球一样。
一切都要万无一失...
他莫名的有些恐惧,将头转了过去。
洛诗涵看到徐文的反应,莫名有些失望,但是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她也看到了徐文眼中的光,她知道对于徐文这样的人来说,她一定不是他的全部,就像初高中一样,他有着更多的追求,自己只想陪他一起经历所有巅峰和低谷就很满足了。
洛诗涵顺着地面摸到了徐文的手,然后紧紧将其握住。
徐文也是...
先这样,就挺好。
两人一同想道。
...
“下班喽!”
在烟花结束的时候,游客们都在兴冲冲的退场,而在光亮的暗处,一群穿着恐龙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和观众一样欢天喜地,他们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可以休息了。
“齐润?你怎么了?今天卖的不好吗?”
一名齐润的好友看到一只恐龙坐在花坛上,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想自己待会。”
齐润的头还在恐龙套子里说道,他皱了皱眉头,这帮人开始抽烟了。
“好吧,你快点,不然赶不上交通车。”
齐润的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望着夜空,回想着今天的遭遇。
居然遇到了他...
齐润笑着摇了摇头,内心中情绪无比复杂,开心?悲伤?恨?他说不清楚。
他的同事们一般在遇到这种心情的时候都会抽根烟,但是对于他来说,老是有一种莫名的魔力让他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些东西。
他真的很厉害啊,带着一帮孩子...
想到那宏伟的工人体育场,齐润无数次的在梦中都幻想着站上那片球场,哪怕一次也行,现在这样的待遇对于那些“徐文的孩子们”来说就是每周都要干的事。
他曾经也是徐文的孩子们啊。
齐润站起身,准备将衣服脱下来。
“你好,我知道这很冒犯,但可以把你的头套摘下来看看吗?”
一道声音响起,齐润有些缓慢地拧动着脖子向一边看去,是徐文。
怎么会...
齐润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和徐文的人生线已经完全没有交集了,但今天,他们重逢了两次。
摘?还是不摘?
齐润想到自己的工作,手没有动。
羞愧?羞耻?不甘?
齐润不明白为什么。
“抱歉,我还有事...”
齐润蠕动着嘴唇发出微笑的声音,随后转身就想走。
“别...你认识我?你是足球运动员?你不是一般人!”
徐文拉住了他,然后说道。
小主,
他怎么会知道?
齐润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缓慢地将头套摘了下来,然后让一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齐润!”
徐文倒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齐润。
“徐指导...”
齐润苦笑地看着徐文,徐文的表情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明显睁大了很多,这是他最不愿意遇到的情景。
徐指导会怎么看我?怜悯?震惊?还是什么?齐润看不出来,他只知道徐文的神情变了。
徐文一时间被震的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润看着徐文的样子,又看向了远处等下等待徐文的倩影,他知道两人不好再这么耗下去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你看不出来多好...”
齐润本来还有些疑惑,但是随后又有些委屈,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一想到徐文成为了国安队的主教练,又带着新的一批孩子们一举夺得足协杯冠军,他不知道该羡还是该妒。
如果今天没遇到徐指导就好了...我就远远看着也行...
齐润内心悲伤起来,人最怕对比,他原来是那么近,现在又那么远,就是因为早生了几年...
他现在狼狈不堪,这个窘境被曾经的恩师一览无余。
“看不出来多好...”
齐润念叨着转身走了,徐文在原地站着,看着齐润远去,齐润的话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让他没有再拦下这位曾经的爱徒。
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徐文闭上眼苦笑地想道。
眼珠转动,徐文默数着,随后他又睁开了眼。
齐润的头上,一个红色的标志浮现出来,相比于冯江山的红色,他的红色此时却有些缥缈,仿佛快要消失了一样。
在夜幕的黑色远方,那抹红色依旧醒目,金光虚幻,仿佛是透明的琉璃,它勾勒出中间的字母。
“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