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再次出列,朝着杨广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殿下,此举万万不可。姜校尉固然武艺不凡、为人正直,可这处置朝廷官员,尤其是关乎成都这般宿卫军统领之位的处罚,理应由殿下您圣裁才是。”
“姜校尉奉旨回京,对朝廷的诸多事宜尚不熟悉,若贸然定下处罚,怕是难以服众。还望殿下收回成命,您向来英明睿智,定能给出最为恰当的惩处,也好让成都心服口服,往后更加尽心竭力为殿下效力。”
杨广看到宇文化及又出来为宇文成都求情,皱眉高高拧起,似有几分不满,“宇文大人,要不孤让你来决定如何?”
说完不等宇文化及回话,继续道:“孤让姜校尉决定,自有孤的用意,不知你这般一再阻拦,是何用意?”
“要不,孤下去,你上来?”
杨广的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殿内顿时一片死寂,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个个都谨小慎微的像个鹌鹑似的站在原地,生怕被牵连到自己。
而人群中的高颎李德林二人见此,隐晦的对视了一眼后,眸中异彩连连,一副静等好戏的模样。
宇文化及一听杨广这话,吓得脸色瞬间煞白,赶忙“扑通”一声重重跪下,磕头如捣蒜,惶恐地说道:“殿下恕罪啊,微臣绝无半点僭越之意,更不敢有阻拦殿下的心思。微臣只是一心担忧,怕这处置若有不妥,于朝廷规矩、于军心士气皆有影响,这才斗胆多言了几句,还望殿下恕罪,殿下息怒啊。”
杨广冷哼一声,脸色依旧阴沉,“哼,你倒是会说,口口声声为朝廷着想,为规矩考量,可你这三番五次地替宇文成都求情,莫不是觉得孤的决断有失公允?”
宇文化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不敢擦拭,急切回道:“殿下,微臣绝无此意啊。殿下圣明,所做决断向来公正无比,只是成都他到底是微臣的儿子,微臣一时心急,关心则乱,这才失了分寸,还望殿下念在微臣多年来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命的份上,饶恕微臣这一回的莽撞吧,微臣定当铭记殿下教诲,往后绝不再多言了。”
杨广看到目的达到,面色这才稍缓,“退下吧。”
“孤既然让姜校尉决定,那便是信得过他,也想看看他能给出怎样一个公允的处置,你若再阻拦,可就休怪孤不讲往日情面了。”
宇文化及闻言哪还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声“是”,然后战战兢兢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眼神仍时不时看向宇文成都,满是担忧之色。
而高颎和李德林二人见到宇文化及退下,眼中失望之色骤现。虽然知道仅凭这等小事根本动不了宇文化及的元气,可没想到杨广居然连一点惩罚都没有给他,这让他们的心思更加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