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李津食指中指并拢,从额前往空中挥了挥,启动了车子。
谢景蕴没再说话,漆黑眸子死死盯着后座,仿佛是要穿透玻璃窗,看清里面的人。
警车开出一段路,谢景蕴这才回过神,脚下步伐踉跄了两下,皱起了眉。
一瞬间。
脑袋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了一般,无数的片段一下子涌进脑海,冲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谢景蕴痛苦地闷哼了声,抱着头单膝跪在地上。
地上的潮湿浸湿了他西装裤,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偶尔发出的闷哼声,暴露了他此时正在遭受的痛苦。
大门安保人员发现了他的异常,忙从保安亭走出,“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安保人员来到他身边,犹豫着询问道。
听到声音,原本跪倒在地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变得猩红无比,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冷冷地盯着安保人员,猩红的眼透着浓浓的嗜杀之气。
安保人员差点就想去摸身后的枪,虽然装的是空包弹,但最好歹也能防御。
男人看到了安保人员眼中的惊骇,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地面站起身,原本高级的西装变得一片狼藉,男人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看起来十分狼狈。
“没事。”
他嗓音嘶哑,缓缓开口道。
安保人员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先生…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面前的男人,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对劲,最主要的是,他怕这个男人离开后,去做一些违法的事。
“不用,多谢。”
谢景蕴谢绝了安保人员的好意,转身,步伐蹒跚地离开。
回到车内,他将外套随意地丢在后座,靠着椅背,仔细消化着脑海中那些记忆,那些庞大但又真实无比的记忆。
而在这些记忆当中,无一例外,全都有那个叫做许云姝的女人在,许云姝、许姝,名字只有一字之差,虽然面容变了,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们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整理结束,谢景蕴缓缓睁开眼,启动了车子。
无论是北朝的那个谢景蕴,还是现在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