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和丽那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恰似春日里被疾风拉扯的柔柳,深深地拧在了一块儿,在那光洁似玉的额头上,硬是挤出了几道浅浅却又显眼的褶痕,仿佛岁月在此刻留下了慌乱的印记。
她的眼眸之中,此刻满是遮也遮不住的焦急之色,原本如澄澈秋水般温婉灵动的目光,此刻像是被暴风雨惊扰的湖面,慌乱如同层层叠叠涌起的浪涛,肆意地打破了往昔的宁静与澄澈,那眼中的神韵,全然没了往日的从容。
她的双手仿佛不受自己意志的掌控一般,下意识地紧紧交握在一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相互依偎寻求庇护的藤蔓,彼此死死缠绕着,指节处因用力过度而泛出了刺目的白色,恰似冬日里被霜雪狠狠包裹、几近冻僵的枯枝,透着一种过度用力后的僵硬与脆弱,仿佛那双手正承受着无比沉重的压力,几近不堪重负。
她的脚步也变得急促而凌乱,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踱步,双脚好似被一双无形且无情的大手驱赶着,不停地抬起又落下,每一次触地都像是敲在她焦灼不安的心上,那“哒哒哒”的声响,仿佛是内心那头困兽疯狂的咆哮,正横冲直撞地搅乱着她的心神,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烦躁与慌乱之中。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般失态的缘由,正是那通灵宝玉的元神体已然悄无声息地从自己体内离开了。
她怀揣着最后一丝侥幸,屏气凝神地试着暗自传音,那传出去的音,就如同一只只孱弱的飞蛾,莽撞地扑进了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没有激起一丝回响,便悄无声息地消逝在了那无尽的虚无之中。
直至此刻,她才如遭雷击般猛然惊觉,那通灵宝玉的元神体怕是早就从自己这副身躯之中彻底离去了,消失得干干净净,毫无踪迹可寻,宛如一片轻柔的羽毛,被一阵狂怒的飓风卷入了茫茫天地之间,任凭她如何寻觅,都再难找到那哪怕一丝一毫的踪影了。
刹那间,通灵宝玉的元神体之前不在时跟她说过的话,如同一道凛冽刺骨的魔咒,裹挟着能将灵魂冻结的寒意,反反复复地在她耳畔回响,每一个字都仿若一把尖锐无比、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她那颗本就慌乱的心,扎得她鲜血淋漓、疼痛难忍——“这次离开,可能就无法回来了”。
一想到这儿,田和丽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从地狱伸出的无形大手,恶狠狠地揪住,那大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攥得她的心一阵紧似一阵地抽痛起来,好似要将她的心生生捏碎一般。
担忧、害怕、无助等诸多负面情绪,如同汹涌澎湃、来势汹汹的潮水,瞬间便将她整个人无情地淹没了,那些情绪相互纠缠、彼此交织,让她几乎快要窒息,仿佛有一座巍峨险峻、重逾千钧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胸口,使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好似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恰在这时,周围人的目光像是被一股神秘莫测的魔力牵引着,齐刷刷地投了过来,那一道道探寻的眼神,犹如一束束炽热得能将人灼伤的光线,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田和丽像是从一场惊悚至极的噩梦中被猛然拽了出来,这才惊觉自己的异样已然引起了旁人的密切关注。
她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那红扑扑的脸颊宛如春日里在枝头绽放得最为艳丽、最为绚烂的桃花,娇艳欲滴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娇羞与窘迫,仿佛她心底最隐秘的心事被人当众揭开了一般。
她赶忙慌乱地开口解释道:“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好多了。”
说话之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为细微却又难以掩饰的颤抖,那颤音就像是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烛火,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心底那极力想要隐藏的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