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低头端起酒杯,还没有送到嘴边,突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见他头一歪,“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
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打在窗棂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响声,像在弹奏一曲春天的序曲;又像在洗涮着什么,像要抹去一些罪恶的痕迹。
秦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借助微弱的灯光,他终于看清这是“悦来客栈”的天字五号房间,不远处的地上,张三被五花大绑蜷缩成一团,像一头死猪一样睡得正香。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在站岗,眼睛一眨不眨,严严实实地看着他们两个。
隔壁的天字四号房,灯火通明,满桌的美味佳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瓦上飞王伦和刀疤脸正侃侃而谈。
“还是师兄高明呀!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要犯,拿到了书信。”刀疤脸呷一口酒,抓起一块酱牛肉,满意地放在嘴里,得劲儿地咀嚼起来。
“哪里哪里,主要是师弟配合的好。哎,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事成之后,升官是你的事,赏银万两可就归我了。”瓦上飞王伦怕刀疤反悔,一再强调道。
“放心吧师兄,咱们哥俩谁跟谁呀!等雨停了,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宰了,然后快马加鞭把书信送到张大人手里,我升指挥使,师兄拿着赏银万两逍遥快活,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呀!哈哈哈。”
“好,我相信师弟,我敬你!哎,对了,那个乞丐怎么办,他可什么都看见了!”
“师兄放心,一个臭要饭的,能掀起什么大浪。况且巴掌大个乌涂镇,能藏身就那么几个地方,他还能飞了!”
“说得也是,就这么个弹丸之地,一个小乞丐,能藏到那里去,等雨停了,我亲自了结了他!”
“这就对了,师兄放一万个心,来,干了这杯!”
“对,对,对,喝酒,喝酒,今儿个高兴,咱们师兄弟,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三杯酒下肚,瓦上飞王伦只觉得头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头重脚轻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