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来志还没说话,赵冬梅就开始为儿子冲锋陷阵了。
“来福!你这是怪娘啊!你心里有怨气就冲着我撒,不要攀咬你大哥!你媳妇生不出儿子,犯了七出之条,我让你休了她给你再娶一房,你不但不感激,还要跟我闹分家。”
“你没儿子家产分的少,能怪得了你大哥?你自己要去涞源县打拼,怪得了你大哥?你这是把你大哥当借口,骂我呢!”
赵冬梅一边干嚎,一边叫,“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儿子养出仇人来!”
赵冬梅一边嚎,一边捶打自己的身体,“来福,你要是怪娘,你就来打我,你不打我替你打。”
元来福看到赵冬梅使出了她的经典手段,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并不生气,反而有种和童年懦弱的自己说再见的感觉。就这样一个撒泼妇女,笼罩了他的整个童年?像一片灰色的天空一样,将他的童年盖得密不透气?
元来福曾感到压抑,但又渴望得到她的爱。
现如今再看,也不过如此。
元盛看赵冬梅撒泼,比王春香厉害多了,看起来有些意思。他注意到刚刚老爹眼泪掉太多,有点脱妆了,他悄悄提醒了下老爹,注意一点。不然脸上黑黢黢的泪痕,有点滑稽。
赵冬梅一闹,周围邻居都听见了,马明亮昨天吃了大瓜,心里痒痒的,拿个簸箕假装去房顶上晒粮食,一边晒一边继续吃瓜。
元来福说:“娘,我如今在涞源县混出点名堂,正想孝顺你呢,你怎么能为了大哥,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跟我们这一房断亲呢?”
赵冬梅看着元来福和盛桂花那落魄样,干嚎间隙撇了撇嘴,混出点名堂?我呸!十几年不见,元来福还学会吹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