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之怔了下,随即失笑,两只眼睛黑黝黝的,肿胀起来,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嘴角也是歪的,说话不清晰但很连贯。
“梁世子,若武安侯府真的和宁王毫无关系,陛下何故如此生气?再说了,以国公爷的手段,岂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梁家表姑娘的公公,突然病逝?”
梁沐祈没有说话,脸色青青紫紫,阴晴不定。
张为之起身,提起茶壶,发现是空的,吩咐门外的鸿雁:“去趟衙门,给我告个假。”
“梁世子,我家下人不多,请您将就了将就了。”
“别废话!是她让太夫人用妙儿的名义让我搜捕,抓了宁王的小舅子,后面安泉和御史大夫弹劾宁王。
到后来,你趁势弹劾武安侯父子,看似你想推程二爷上位,实则是想置武安侯于死地!这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面对梁沐祈的质问,张为之突然很可惜:“她居然给你这个蠢货做妾?”
梁沐祈猛地起身,张为之不徐不疾的讥讽道:“你在北衙六军,你爹在东宫,禁军的账目到底是什么样的?你别说你不清楚。”
张为之揉着嘴角,继续慢慢说:“武安侯父子不干净,不然陛下不可能留下程二爷,邢钧和你爹的面子没那么大,毕竟邢明姝又不是定国公的亲女儿。”
“我能这么顺利,自然是有人顺手递刀,梁世子不如猜猜看,是谁给我递来的刀?要置武安侯父子于死地?”
梁沐祈闭上眼睛:“表姐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见他还在妄图挣扎,张为之嗤之以鼻:“难怪竹儿过得如此艰难,你简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
“邢明姝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梁太夫人给周姑娘和她儿子定亲,她不愿意,便要周姑娘母女死,要不是你家二奶奶出面,忠义伯府帮了忙,周家这会儿怕是已经家破人亡。”
提到周家,张为之露出怜悯的神情来:“梁太夫人当真是对对得起你们两家,也对得起周家。”
又想到竹心,他低头叹道:“偏偏对不起她。”
说不过张为之,梁沐祈开始转移话题:“宁王挪用军饷的证据,你就这么用了!结果宁王也不过被贬为郡王,贵妃也依然安然无恙!你还不是利用了她!”
张为之站起身来:“我说没利用她,你信吗?我们心有灵犀而已,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知道我需要什么,而你梁沐祈,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等!你想慢慢来!你想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来,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邢明姝连你都利用了,你还不信!”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什么?你凭什么敢对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