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眨眨眼,明知故问:“我不就在你怀里,想我做什么?”

梁沐祈很想问她,如果这次没有带她出来,他是不是就永远尝不到这个药膳的味道。

“想你的心会不会永远像今天向我敞开。”梁沐祈说完,低头吻下来。

“明天还要早起赶路,不要闹了。”竹心推着他的胸膛,不到半刻钟已经软了身子。

正当竹心拱起背脊,差点出声,梁沐祈抬头搂住她的腰,攀附而上,沾染着水光唇落在竹心的脸颊上,嗓音暗哑:“早点休息。”

竹心陡然睁开眼,对上梁沐祈幽深的眼眸,声音不自觉软下来:“你快去洗澡,我早早洗好了。”

梁沐祈低低一笑:“为夫的功夫可有进步?”

“快去!”竹心推着他,红着脸扭过头去。

一夜好眠,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达目的地,竹心腿都软了,下马站都站不稳,差点跪在地上,幸好梁沐祈早就察觉,直接抱起他去了营帐。

察觉到有异样的眼光,竹心挣扎着要下来:“我还是自己走吧。”

梁沐祈看不也不看她道:“属下有人受伤,人在面前,也是我背的。”

竹心沉默了下来,等梁沐祈进了营帐,放了她下来才问:“他们都活了下来吗?”

“活下来的不多,加上苍官和田越,一共有五个人活下来。”梁沐祈半跪在竹心面前,给她脱掉鞋袜,脚掌已经磨破,渗出血来。

支离送来药箱,梁沐祈熟练且小心的给竹心上药,疼痛控制得很轻。

等他上完药,竹心又问:“那没活下来的……”

“有一百七十八人。”梁沐祈在竹心身边坐下,苍官熟练递过密信和邸报,还有各地衙门送来的急报。

没有任何迟疑,也不是个容易记住的数字,梁沐祈不仅记住了,还铭记在心里。

从前的竹心完全不知道他居然背过这么多人,而这些人里,绝大部分都没能活下来。

一时之间,竹心有些难受,心头闷闷的。

梁沐祈放下手里的信件,抬手摸了摸竹心的脸,粗粝的掌心剐蹭着她脸上的皮肤,这几天吹着风,涂了厚厚一层润肤膏,还带了面罩,仍旧干得要发裂。

被梁沐祈这么一碰,竹心的脸又痒又痛。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不是上战场,而且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大约是提到了战死沙场的战友,梁沐祈的语气也跟着沉重起来。

竹心按着他粗糙的手背,也有些毛刺,不如在京城的时候舒服,心头微酸,不禁问:“你以前为顺丰么从来不说你行军打仗这么辛苦这么累,还要时时刻刻……”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喉咙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