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挤了七辆中巴,回来则变成了十辆,可见这帮人还真的赚了些钱,怕是都带了不少东西。
新改造完成的集市门口搭了个木头门楼,挂着土里土气的红布大花。
刚刚当选本县正印县官拿掉了那个“代”字的张宏城,亲手点燃了悬挂在门楼上的一万响。
两位书纪一扯红绸子,两幅喜气洋洋的红色对联从门口两侧落了下来。
金逢春立即招呼,来自四个乡的锣鼓队顿时敲打起来。
还有上百个头上缠着白毛巾的西北汉子一边跳着一边打起了腰鼓。
白净了不少的廖原副县从副驾驶跳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眼睛有些发酸。
H县可有些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几个县里的同僚上前纷纷和他握手寒暄。
在他们身后,几百号打工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挤下车。
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腰杆子比离开的那时候也挺拔了不少。
没办法,兜里有票子,腰杆子虚不下来啊。
几个月前他们离开H县的时候,穿的是家里最好的衣裳,最规整的少说也有两三个补丁,可如今几乎人人都换了一身南方货,补丁那是一点也没有。
人没有继续变黑,反而有不少人和廖县一样白净了些。
现场大呼小叫呼儿唤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乎每个声音里都带着压抑的喜悦。
“哟,你咋带了这么多?早前来电报可没说你带了这么多东西?”
“大,电报太贵了,说不了几个字,反正回来的乡亲多,又有干部跟着包车,带也就带了!”
“你个鳖孙,那咋带回来?我就带了一副扁担。”
“大,您声响低些,这半拉东西是俺准备卖的......。”
“这是甚?你个混......,咋全是女子的衣服、”
“大,邻村三哥他们几个没回来在南边看厂哩,这是我们几个凑钱从俺们厂销售科拿的货。”
“多少钱你们就敢糟践?”
“三块拿的,您说卖五块中不中?”
老汉举起的扁担立即轻飘飘的放了下来,他眉开眼笑起来。
“中!咋不中?才三块一件,你咋不多拿些?”
“俺又不是牛,咋能背那么多?大,别说了,后头的卡车来了,廖县可是组织了不少稀罕南方货过来,咱们先去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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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交谈和际遇在各处不断重复发生着,刚刚回乡的打工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没有选择立即回家,而是带着家人进入了集市。
廖县组织来的那些南方年货里,他们早就看上了不少东西。
今年要过个肥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