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我已安排她们出发。”
“恩,很好。景纪,我要北上一乘谷城,面见家督。”
“母上,春耕已经开始,此时离开领地,不妥当吧?”
“这不是有你看着嘛。
我将禀告家督,加贺一向宗异动,妄图再次掀起一向一揆。
为越前安稳,我要领兵北伐,春耕后动员军势,先发制人,让那些尼姑别来越前惹事。”
朝仓景纪听的一愣,这不就是随了斯波义银的请托,出手牵制一向宗,减轻越中方向的压力吗?
“您这是要回应谦信公的要求?值得吗?
家督对您已经是心存忌惮,如若您北上夺取军权,怕是更要恨你入骨啊母亲,慎行!”
朝仓宗滴宠溺得伸手摸向朝仓景纪的头,她有些排斥,可还是忍住了,任母亲抚摸。
嘴里却是不甘心说道。
“母上!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可以再摸头了!”
朝仓宗滴愕然,点点头,将手放下,顺势拍拍她的肩膀,恍惚道。
“是呀,我的景纪已经长大了,我也老了。”
“母亲。。”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
纵横捭阖数十年,侍奉五代家督,担任三代军奉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朝日东升,夕阳西下,武家起起落落是常事,我都看开了,何必去讨要斯波家的人情。”
她说得朝仓景纪越发迷茫,忍不住自嘲一笑。
“敦贺朝仓家在我死后会如何?我不在乎。
我放不下的,只有你啊。
景纪啊景纪,我的好孩子,我死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呀。”
朝仓景纪眼圈一红,说道。
“我会好好的,您放心。”
朝仓宗滴冷笑一声,看向远方,那是一乘谷城的方向。
“我不放心。
我还没死呢,她就已经把你拒之门外,敷衍不见。等我死了,你哪里还有活路。
景纪,你太天真了。这世道,吃人。让母亲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朝仓宗滴眼神渐冷,其中充满了不屑。
朝仓义景,你只是把景镜塞进了大野朝仓家,就如此得意。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安居朝仓家,鸟羽朝仓家,北庄朝仓家,哪里不是在背后联络我,哪个不是求我出面说句公道话。
我都没有理会,我一直在忍耐,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景纪!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没有脾气!
朝仓景镜掌控的大野众?呵呵,敦贺众多年未出,怕是被人都给忘了呀。
忘了我,越前军神朝仓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