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河内讨伐军说是为畠山高政出头,但尴尬的是,畠山高政就像是一个外人在旁看着,完全插不上手。
讨伐联军的总大将是山中幸盛,各家出兵是给斯波义银面子。结果,谁都没去搭理身在北河内的畠山高政。
义银心中一动,畠山高政此来,是不是心中不安,想要确认。
正想着心事,外间传来敲门声,拉门左右大开,畠山高政出现在门外。
畠山高政虽然沉迷众道,性格恶劣,但说实话,长的还行。可这次,她灰头土脸出现在义银面前,一看就是快马赶来,风尘仆仆。
看到主位上的斯波义银,见他用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面色淡然看不出态度,畠山高政心中一凛。
正如义银猜测的那样,畠山高政此来,就是要确定他的心思。
畠山宗家已经败落,畠山高政即便励精图治,也无法用几万石领地,复兴家业。
南河内的游佐信教是叛逆,北河内的三渊藤英依靠吞畠山宗家的地盘发家,她们都防着畠山高政。
而铃木重秀那个纪伊守护代,更是名义上的部属。两年来从未请安请示,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畠山高政这个上司的存在。
畠山高政太难了,她的几万石直领,星星点点洒在河内国各地。别说复兴家业,只是稍稍动弹一下,都会引起游佐三渊两家警觉。
眼看着荒废两年,在地方上是无所作为,政治上对斯波家抛媚眼,又被明智光秀无视,畠山高政已经是走投无路。
畠山高政依靠屠戮众道宠爱,获取畠山家臣团的支持。但两年无为,家臣们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内部矛盾随时可能爆发。
正在畠山高政绝望的时候,三好上洛,京都事变,将军被弑,天下哗然。她心想,这日子反正是过不下去了,干脆赌一把大的。
她拼着数万石直领丢失的风险,强压家臣团动员军力。对外高呼上洛佐幕,为将军报仇。
果不其然,她的行为引来游佐信教的强烈反应。早就防着畠山高政的游佐信教果断出击,一举击溃人心不齐的畠山家臣团。
畠山高政逃到北河内之后,一直在写信给细川三渊两家,近幾斯波领留守重臣,寻求她们的援手。
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都靠不住,她真正指望的人远在关东。
将军被弑,幕府大乱,作为将军丈夫,幕府地方实力派领袖的斯波义银,他肯定会回来!
畠山高政拼着家业彻底崩散的危险,也要赌这一把,就是赌斯波义银这个义理傍身的足利军神,他一定会站出来主持正义。
果不其然,斯波义银真的回来了,一战击溃强大的六角家,把盘踞京都的三好家吓得魂飞魄散。
最重要的是,畠山高政的行为与细川三渊两家形成鲜明对比。
她赌赢了。
畠山高政望着越发俊朗的斯波义银,咽了口唾沫。家业破碎的她无心垂涎义银的男色,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汪汪汪。
她做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抓到复兴家业的一丝希望,现在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一定要把戏演好。这斯波义银的走狗,她必须当上。
一摸脸上的风尘土灰,悄咪咪将抹在袖上的姜汁碰触眼球,畠山高政瞬间泪流满面。
“御台所!将军死了!您要为幕府做主啊!”
她直接在门口嚎了起来,哭得是惊天动地,把义银吓了一大跳。
畠山高政和足利义辉的感情这么深吗?不会吧?当初,义银可是亲眼看到足利义辉对畠山高政有多嫌弃,多么恨铁不成钢。
义银还没回过神来,畠山高政已经一路跪爬到他座前,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
“三好大逆,弑杀将军!
可恨我无能,不能为将军复仇!恳请御台所为幕府做主,为我等臣子做主啊!
三好逆贼,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畠山高政哭得声嘶力竭,义银甚至担心她一下子抽过去。到时候,三好三人众还没死,她先哭得喘不上气挂了。
一旁的前田利益都看懵了,这年头,幕府还真有忠臣?近幾乱了百年,这种稀有品种还没死绝吗?
义银也顾不上猜测畠山高政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一身衣服肯定是完了,下衣部分都是畠山高政的鼻涕眼泪。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也不见外,边哭边蹭。她的身材还不错,蹭着义银的大腿,让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兄弟了。
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这种摩擦。但这场合也不合适一柱擎天,很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