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了戒疤,安了脑机,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再进一次所谓高僧的黄粱佛国,那就被死死锁定了,任凭你换再多次脸,都逃不过他们的追踪。”
“吃里扒外,好胆!”
钱凤庭大怒,“我这就去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算了吧。”
苏策摆手打断,慢慢吐出一口烟气,淡淡道:“让明王自己来处理吧,这一次他拿命作战,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他的。”
“言归正传。”
苏策话头一转,“老钱,都说你们读书人的脑子灵光。那你说说,黑龙资本这件事当真和其他三家公司无关?”
“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以明智家族的实力和胆量,敢单枪匹马去找道序的麻烦?他们祖上不过是阴阳序屁股后面的小弟罢了,现在做大哥都老老实实卖黄粱欲境去了,他一个小瘪三怎么跳脚?”
钱凤庭不屑道:“以前这四家互相捏着把柄,大家自然是共同进退,一个鼻孔里出气。现在黑龙资本不知道怎么惹上了鸿鹄,被人把老底掀了出来,这么好一个现成的冤大头,另外三家当然得麻溜往黑龙资本身上甩锅了。”
“老钱你说的这些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苏策缓缓道:“既然你说这四家联手抓的道序的人,那为什么渡关只盯着黑龙资本一家?”
“这”
钱凤庭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苏策继续问道:“就算他知道黑龙资本是软柿子,比较好下手,那渡关又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代价的进攻黑龙资本?”
苏策眼中冷光如刀,“他是不是知道这几家想要干什么?”
这些问题,钱凤庭以前根本没有想到过。
此刻从苏策口中提出来,他略略深思,便感觉自己陷入了一重又一重的迷雾之中。
“是啊,渡关为什么要这么做?”
“渡关这个人,你和我都清楚,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货色。这次他倾尽手中所有筹码,甚至拉着菅原平真将我引出江户,冒着这么大风险进攻黑龙资本,足以说明一点。”
苏策一字一顿,“那座剥离场里的东西足够弥补他所有的损失。”
“剥离场里的东西”
钱凤庭喃喃自语,猛然惊呼出口:“他是为了那些黄粱权限?!”
话音刚落,钱凤庭自己便不解说道:“也不对啊,渡关是纵横序的人,这是我们早就确认的事情,那他拿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纵横序现在还能利用黄粱梦境行骗了?”
“不止如此,现如今明智家族罪证确凿,已经潜逃,整个黑龙资本名存实亡,所有产业由宣慰使司进行接手。”
苏策眯着眼,咂摸着嘴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一种壮士断腕,由明转暗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黑龙资本还可能是主动暴露自己,引渡关上门,自己借机金蝉脱壳?”
钱凤庭悚然一惊。
“我也不知道。”
苏策肩头一耸,面露自嘲,“亏咱们还自诩是行走夜色,无孔不入的锦衣卫,现在被人冲进家里抢了一圈,却还不知道对方拿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用处,真是够丢人的啊。”
“都是我们无能。”
钱凤庭面露惭愧,拱手躬身。
“这些废话就不用再说了,现如今的关键,就是把这些看不懂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弄清楚。不然到了该杀人的时候,怎么知道谁该先挨刀?”
苏策摘下嘴角烟头,给自己续上一根,“这件事,就交给李钧那个臭小子来办吧。”
“害老夫大半夜被人溜了几百里地,他要不是不把这个面子给我回来,我拔了他的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