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两天,这些人有点坐不住了,眼看着隆安生产队真把狗尾洼给收拾出来了。
这块地可不小,收拾出来后又不算在隆安生产队要公粮的地亩里,以后真要是种粮食,种什么经济作物,那种出的东西一卖,这钱隆安生产队就能自己分,不用往上面交一分钱。
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穷的好好的,穷的其乐融融,你特么背着我们要致富,这能行么!?这肯定不能行。
临河生产队的人赶紧找到队长刘长顺,一个老头带着人,把刘长顺堵在队部,直接道:“刘队长,可不能让他们这样挖啊!这真挖出来了,那以后还有咱们临河生产队的好日子过么!?”
刘长顺一脸火气,没好气的瞪着堵门的人道:“不让人家挖?凭什么不让人家挖?那现在是人家的地,咱们书面字据都签了,现在凭什么拦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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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嘀咕道:“那是你签的,又不是咱们签的。”
刘长顺差点没气笑了,指着众人道:“现在跟我叫哇哇的厉害了,当时干仗的时候怎么不卖力气!?人都让活捉了,我要不是签,能把人赎回来么!?”
众人默然不语,老头想了想,直接道:“刘队长,这事是咱们之前孬了,可事情关系重大,真让隆安生产队搞起来,以后有钱压着咱们,咱们还翻不翻身了?”
刘长顺拿老头没办法,人家今年都八十了,在生产队是真正的老寿星,辈分又大的吓人,自己都不好跟他说重话,此时只能道:“谢爷,那您说怎么办!?”
老头想了下,直接道:“还跟他们干!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咱们能干赢,大不了让他们再签个字据,把地再拿回来!”
老头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响应,干仗这事不就是这样嘛,现在我干输了,那我认,但等我又行了……我让你认。
刘长顺是真不想带着这群人去作死,但此时群情激愤,再加上临河生产队,大部分都是一个姓的,自己要是不顺着他们,这些人当场就有可能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怎么对外面说自己都想好了。
“对,是我们刘队长强烈要求找回场子的!”
刘长顺眉头直跳,被这群人用强的,后果就是不管怎么样,锅都是自己背了,现在顺着他们,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里,刘长顺只能道:“先别吆喝着用暴力,这样……咱们先去看看,也许能说的通,让他们把地还回来呗!”
谢爷看刘长顺这个样子,就没好气的道:“刘队长,你这人啥都好,就是磨叽的急人,这样……老头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到时候我在前面,我就不信隆安生产队的人敢动我!”
“太爷威武!”
“跟着太爷走,干死隆安狗!”
一群人嗷嗷直叫,这种情况下,刘长顺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对谢爷道:“我的谢爷,咱先去看看,看看再说,成不!?”
“行吧!先去看看。”谢爷点了点头,他这些天净想这事了,没别的原因,被抓那几个是兄弟,很巧,是他亲孙子,临河大队姓谢的是大姓,都以他马首是瞻,结果几个孙子都被人给抓去做苦力了,这件事情要是不找回场子,那以后自己在姓谢的里面,还有点脸面么?
临河生产队这些人,跟着谢爷和刘长顺往狗尾洼去,手上不是拎着锄头,就是拎着镰刀,一副准备血战到底的样子。
很快一众人就来到狗尾洼外沿,狗尾洼地势低,外沿被圈了起来,正是打埋伏的好地方,别看临河生产队这么多人,只要不吱声,隆安生产队真未必发现的了。
谢爷此时招呼众人噤声,低声道:“各位……咱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都别吱声,上去就干。”
刘长顺差点没哭出来,立即道:“谢爷,咱们说好的先谈,可不兴直接干的,这么多人,出了事,我怎么跟公社交代!?”
“那是你的事!”谢爷不屑的看了眼刘长顺,大手一挥道:“都给我冲!”
一群人那叫一个齐心协力,也不吱声,拿着东西就往外跑,淮河两岸民风彪悍,以淮南最罪,百年煤矿之城,卖力气,卖命,不是好勇斗狠者,放以前就没法在这地方过日子。
众人冲入狗尾洼,先看见十几个人站在一起商议什么,谢爷毕竟年纪大了,被人搀扶着跟在后面,却也觉得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