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诚带着妹妹们走远,沈清秋这才叹了口气,然后缓声道:“大姐,咱家的日子现在过的是真好了,人家说家和万事兴,你活着的时候就是不懂这点,你真是……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手里拨拉着黄纸堆,让里面的纸烧透,沈清秋继续道:“你都不知道,姐夫现在有多出类拔萃,十里八乡,谁提起顾诚,不得竖起大拇指夸一句能人,更别说姐夫还考上了大学。”
“而你那个死姘头,也没比你多活几天,一个烂人你当宝,真正的好男人你当草,姐妹一场……我咋说你啊!”
沈清秋念念叨叨,缓声道:“过完年,姐夫带着小雪他们先去首都,得到那边报到,然后找房子,后面我们也会跟去,到时候再想给你上坟就难了。”
“不过你放心,妹子们也好,姐夫也好,我都会好好照顾的,这辈子你做的孽,我给你收拾,也算是不枉咱们姐妹一场了。”
黄纸堆已经烧透了,纸张从黄烧到黑,最后变白,然后风一吹,打着旋就没了。
沈清秋站起身来,目光看了眼孤零零的坟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能转身往家里走去。
此时寒风呼啸,坟头前的黄纸堆被吹的七零八落,就好像老天爷都不让沈清雨吃这供奉一般。
回到家里,顾诚烧了热水,准备下面条吃,凌悠悠和沈清雪在旁边帮忙,两人和面揉面,然后擀出面条来。
“回来了,赶紧去洗洗,擀面条的活还得你,这俩丫头不利索。”顾诚笑道。
沈清秋连忙去洗手,回到厨房接过活,对沈清雪和凌悠悠道:“行了,你们进屋玩去吧!”
两个姑娘也不客气,嘻嘻哈哈结伴走了,厨房里只剩下顾诚和沈清秋两个。
顾诚拿出两个白面馍馍,切成片后,用筷子串了,就着灶里的火烤着。
“跟你姐聊天了?”顾诚随口道。
沈清秋一怔,而后继续手上的活,嘴里道:“聊了,埋怨她呢,要不是她,咱家现在多开心。”
顾诚却道:“说了让你难受,但没有沈清雨,我才开心。”
沈清秋苦笑,缓声道:“其实我小时候,我姐对我还行,有东西也知道留给我,就是大了以后,越来越欺紧了,啥都想要,啥都不想干,也不知道这人……咋长大之后,说变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