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盛道’看着不认识的人缺胳膊断腿的,感觉他们就像鱼肉,没有多少感触。
可今天。
有不少以前,出海,一起结伴同行的伙伴,前一秒还好好的,有说有笑。
后一秒就怒目圆睁,横死荒野。
他们害怕了。
原来这才是打仗。
原来还要死人?
而且死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他们四处躲避、逃跑。
生怕敌人的砍刀接近自己的身体。
当他们把手中的刀刺向聊城军时,他们突然觉得杀人,也没那么难啊,而且不知为何身体的血液也跟着在沸腾。
那是一种替同伴报了仇后的快感。
可当看到最后的聊城军那几百人,没有一点人样,而且死状惨烈时。
他们有的人吐了,吐得撕心裂肺。
有的则是用唾液把胃味蕾翻涌上来的胃酸给吞咽了下去,喉结挪动的几下,咬牙切齿,眼神坚定。
有的则是很自觉地,脱下甲胄,放下武器,冒着雨下了山,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人间地狱,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要回家,他们要回去过他们原本打鱼的生活。
拿着武器砍向敌人的身体,他们做不到。
哪怕明明知道对方是敌人。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的同伴就是他们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