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李健押着江若苏及其家眷缓缓走进大厅。
忽的,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影突然从大厅的房门处闪现出来。
只见那身影迈动着粗壮的双腿,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砰砰砰’声,仿佛地面都要被他震得颤动起来。
眨眼间,一坨肉就已经冲到了大厅中央,然后“砰”的一声重重跪落在地。
江若苏满脸惊恐与委屈,嘴里不停地怒吼道:“大人呐!下官到底所犯何事呀?为何一大早就要将下官及妻儿老小一并抓捕至此!下官冤枉啊!”
说罢,江若苏拼命地磕头,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砰砰砰’的响声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着。
江若苏的妻儿老小们也纷纷放声大哭,一时间,大厅内充斥着凄惨的哭喊声和不断回响的磕头声。
“哈哈!真是有趣至极啊!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起来!本官尚未开口,你倒是叫屈来了?”
江若苏浑肉一颤:“大人明察啊!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鉴,日月昭昭啊!”
“无耻之徒!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你所谓的心系朝廷,恐怕是心系灾银吧!”林一铭满脸鄙夷之色,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大人,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江若苏声泪俱下,哭得好不凄惨。
“冤枉?百万两的贪腐,你竟敢说自己是冤枉的?”林一铭怒斥一声。
“百万两?大人呐,就算给下官一百万个胆子,下官也绝对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江若苏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道。
“不敢?哼!好一个‘不敢’!你是不是自以为是这江城的霸主、土皇帝,觉得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你?哼!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待你的那一帮狐朋狗友全都到齐之后,咱们再来一笔笔地算清这笔账!”
江若苏低垂着头颅,心中如同一团乱麻般不停地盘算着:
‘大人究竟是在唱哪一出戏啊?难不成是因为对那些错综复杂的账簿感到一头雾水,无法理清,所以才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掩人耳目?
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将我的妻儿老小全部抓捕过来,其用心之险恶实在令人发指。
很明显,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逼迫我就范,让他我亲口承认之前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江若苏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那堆积如山的账簿数量何其庞大,岂能在短短半天之内审查完毕?即便真能审查完,也不可能从中发现任何端倪。
尤其是那本最大的贪腐账薄,可是专门请来了赫赫有名的账房先生精心书写而成。
这位账房先生做账的手艺堪称一绝,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几乎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对!他在眶人!’江若苏冷哼一声,‘这些从陵城来的钦差可真是会玩弄权术!我的那些榆木疙瘩的下属们,可千万别傻乎乎地掉进他设下的圈套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