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紧握着那束茅草,高声喊道:“和尚,你曾言,只要我能取到你茅草庐上任意一棵茅草,你便会出来见我,还会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做到了!”
茅草庐内许久才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哼,我反悔了!”
熊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得在茅草庐门外跳脚大骂:“你这还算什么出家人?平日里被众人尊崇的玉大师,怎的如此不讲诚信?简直就是无信之徒,就不怕遭报应吗?”
庐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随你骂吧!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不在乎,阿弥陀佛。”
熊烈怒不可遏,继续破口大骂:“你这臭秃驴,缩在里面不敢出来见我,莫不是以为自己武功高强,便可肆意妄为?快给我滚出来!”
他骂了许久,各种污言秽语都用尽了,可茅草庐内始终毫无动静。就连起初还警惕地竖着两只尖耳朵的狮虎兽觉岸,似乎也对他的咒骂感到厌烦,耳朵耷拉下来,像是睡了过去。
熊烈骂得累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打也打不过,而那和尚就是不肯露面,这般灰溜溜地离开慧林,日后传出去,自己还哪有颜面?想到此处,熊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脸上泛起一丝狡黠的坏笑:“哼,你这茅草屋我动不了,那死狮虎兽躲在下面,我也拿它没办法。可要是我把这慧林给毁了,看你还能不能安心待在里面,不出来见我。”
说干就干,慧林之中顿时响起阵阵如雷霆般的声响,那是熊烈使出浑身解数在破坏慧林的树木。
慧林外的僧尼们被这异常的动静吸引过来。
“空明师兄,那小子在慧林里干啥呢?”说话的是小沙尼空智,“难不成玉老祖让他在这儿做长工?可我听着,他似乎在跟慧林里的那些金刚树较上劲了。”
空明和尚双手合十,微微摇头道:“想必是老祖在惩戒他吧。这些金刚树在此地生长了不知多少岁月,每一棵都坚硬无比,宛如金刚铸就。寻常人莫说将其损毁,就是撼动分毫都难如登天,谁会无缘无故去招惹它们?这小子要么是触怒了老祖,被罚在此;要么就是头脑糊涂,不明就里。他居然还真敢和这慧林的树过不去,也不打听打听老祖的威名。”
空明和尚说到此处,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神色一紧,赶忙闭上嘴巴,生怕被万佛堂的其他僧人听到,被抓到戒律堂受罚。空智小和尚心领神会,也不再追问,二人相视一眼,皆讳莫如深,紧闭双唇,不敢再多言语,仿佛生怕惹祸上身,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慧林内的动静。
熊烈满心以为自己这强力一击,定能将大片树木横扫在地,可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的幻想彻底浇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下去,那些树竟纹丝未动,连片树叶都未飘落。
熊烈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俯身捡起地上那根从茅草庐内和尚“达摩千镜”下断裂的半截树枝,细细端详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道:这慧林的树果然大有来历。
“和尚,这是什么树?”熊烈高声问道。
“般若金刚树。”茅草庐内传来和尚淡淡的声音。
熊烈闻言,冷笑一声:“哟,我还当你被我骂得没气了,原来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