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鸣书院的一处厅堂之中,气氛略显凝重,风晨曦正面色冷峻地与一位黑衣披风男子交谈着。
“鲜于堂主,我且问你,今日前来我鹿鸣书院究竟所为何事?上次你们绑架我师妹的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找你清算,你倒有胆子主动送上门来。”风晨曦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那副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惩治对方。
黑衣披风男子鲜于淦见状,急忙拱手作揖,满脸堆笑道:“风掌院,这实在是一场误会。虽说绑架一事确是我们的过错,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此事却也阴差阳错地救了我鲜于淦一命。令师妹和她的兄长,也间接帮了我们神龙堂一个大忙,保得全堂上下的平安。我此番不请自来,实在是心怀感激,同时,也有向风掌院道贺之意,断不敢再有任何冒犯的念头。以前,我们神龙堂与鹿鸣书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我愿带领神龙堂,自此以后唯鹿鸣书院马首是瞻。”
风晨曦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却依然冰冷:“哦?堂主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神龙堂的鲜于淦面带谦卑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讲述了一段过往。原来他曾身中迷心蛊,命悬一线之际,幸得夜风与夜柔兄妹出手相救。当时,鲜于淦本以为神龙堂日后可为夜风所驱使,然而夜风却委婉地拒绝了。不过,在夜风离去之前,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告知他待鹿鸣书院由风晨曦担任掌院之时,便可前来投诚,为风晨曦效力,听从她的差遣。
风晨曦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眼神渐渐变得悠远而迷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阳泉 镇孙记冶铁铺前的那个午后。那个冒失莽撞却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熊烈——那个拦马车的少年,曾那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世界,也在她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那些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欢笑与泪水交织,如今都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想念,缠绕在她的心间。她想起他明亮而炽热的目光,想起他带着几分倔强的笑容,那些曾经的美好在这一刻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然而,一想到师父夜雨在无尽魔渊里的遭遇,她的心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苦与纠结交织在一起。师父的死是她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即便时光流转,那伤痛依旧刻骨铭心。她怎能轻易原谅?可熊烈,却又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出现,通过神龙堂的鲜于淦,给她带来了助力与支持。
风晨曦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感动与矛盾的情绪在她的胸腔中来回碰撞。她感动于他在背后默默的安排,在这看似不经意间的守护,可曾经的伤痛又让她无法释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煎熬。她在爱与恨、念与怨之间徘徊不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复杂而深沉的情感,只能任由那汹涌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将自己淹没。
大夏国都商阳南七莽山一处山谷中,几十人进进出出,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