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不笑了,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李象不知道,就在昨日,长孙家一共杖毙了十七人,包括三名家臣。
所以,李象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长孙无忌正在和儿子长孙冲在书房吵架。
长孙无忌气自己的儿子把家臣都杖毙了。
“皇帝是我看着长大的。
如今却不给我这个长辈一点的脸面,他还敲打我。
这么一点的小事还来敲打我!”
长孙冲痛苦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辽东回来后自己的父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掌控欲一日比一日强。
手越伸越长。
周兴仅仅是来查属于国公勋位所对应的田产。
颜家查了,孔家查了,许家也查了。
唯独长孙家不能查。
不让查就算了,人才来,仆役就把人打了。
通过审问家臣,长孙冲才知道。
父亲还想把手伸到水监里面去。
长安人多,别看沃土不少,可这些地都封出去了。
百姓手里的地不多。
长安人又多,所以每年都缺粮。
长安少粮,就需要水运把粮食运到长安。
因此,这水监就显得格外的重要,官员都是皇帝直接任命的。
碰都不能碰的东西,父亲竟然去碰了。
“父亲,是亲眷没错,但我们也是臣。
本分才是持家之根本。
不是我们家的我们不能拿,碰都不能碰!”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轻轻的对长孙冲道:
“冲儿啊,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可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么?
现在的皇帝不亲近我们,太子马上就要册立了。
我们也失去了和太子亲近的机会!”
“这一次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那我们长孙家就完了。
你知道吗,为父再不做点什么这个家就完了。
情分用完了,得博弈了!”
长孙无忌越说嗓门越大,最后近乎低吼道:
“你知道吗,朝廷的税务改革已经开始了。
从水街开始的,如今的商人已经在离我们远去。
他们宁愿向朝廷缴纳高额税钱,也要脱离我们的掌控!”
“商人已经不听话了,仅去年一年,咱们家就少了快一万贯的供钱。
这还是只是开始。
今年会更多,往后会彻底的脱离!”
“这还不算,如今这个周兴带着人又开始清查土地。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打天下需要我们,如今天下安稳了就要把我们踹开?”
长孙无忌咬着牙道:“他已经失了民心!”
长孙冲闻言只觉得脑子突然嗡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窖。
长孙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喃喃道:
“所以你要多拿一些是么?”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对,多拿一些,博弈才有胜算,孩子啊,父亲没有想过造反,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么?”
长孙冲哑口无言,他很想说他不需要这些。
可他说不出来。
失魂落魄的离开,长孙冲不知道长孙家未来的路在哪里。
望着儿子离开,长孙无忌脸上又露出了招牌的笑。
“去,告诉崔家,就说那件事我答应了。”
“喏!”
第二日,皇城安福门校尉因贪污受贿被御史弹劾,证据确凿,直接被派到漠北吃沙子。
副校尉杜俊暂管。
这个换人李承乾不知道,这是小事,他用不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