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闻言一愣:“南庄?”
“是,是南庄。”
见到小二反应过来了,仇润丰也不支支吾吾了:“天灾无情,年年有之,灾民也是如此,各处下县,哪怕是离京城近的各城,若是遇了灾,百姓无不欢天喜地,因可成了灾民、流民,涌向京中,不,非是涌向京中,而是涌向南庄,都走不到南庄,便会被南庄的庄户接走,休息三日,养好了身体便要上工,开山、修路、入各处供奉,领的工钱也多,妻儿老小也会被暂时安顿在庄中,对百姓而言,遇了灾,非是灾,而是天大的好事,可朝廷,朝廷…”
仇润丰又说不下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没法说,没脸。
小二听明白了,一时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瞅着仇润丰,小二深吸了一口气:“南庄如何安顿的流民,朝廷也这般办吧。”
“殿下,朝廷怕是做不到。”
赟乘泰走了出来,老脸也是写着闹心两个大字,加大加粗加下划线的那种。
“南庄,设了一坊,如衙署一般,名为安灾坊,一年四季到头,独做一事,安置流民百姓,调拨钱粮、以工代赈、建屋造舍、籍名造册、工约拟定、衣食用度,皆有章程,单单是这安灾坊就有庄户二百余人,管事六人、郎中二十七人、快马百匹,除此之外还雇了三百人手,皆是卸甲老卒,常年奔走于各处易受灾之地快马相报,何处遇了灾,南庄得知后便会提前准备,少则十日,多则月余,朝廷…朝廷…”
赟乘泰也说不下去了,也是没脸说。
就救济灾民这一块,南庄太专业了,专业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再看朝廷,批个钱都费老劲了,更别说提前准备,准备的万无一失。
一句话,根本不是钱的事,钱,户部肯定会出,但涉及到了衙署太多,办事前争权争钱,出了事互相甩锅推诿责任,说出来都不够丢人的。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小二也大致明白了。
“调拨钱粮,各衙不可延误,南庄如何做,各衙便如何做!”
小二下了死命令,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奈何,群臣不反驳不行。
工部尚书石兰沣走了出来,苦着一张脸:“老臣工部倒是可在城外建屋舍,只是…只是要将百姓安顿到何处?”
“废话,自是要居住在屋舍之中!”
“可…可灾民不是…不是来求活路的,而是…而是来上工的。”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