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川怒急攻心,加上割舌之痛,当场晕倒在血泊里。
四周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其余学子都已经吓瘫了,一个个扶着亭柱面面相觑,全都不敢动弹。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那边押送顾子陶的两个护卫已经松开前者,跑回来连忙将自家少主急救一番之后带了回去。
这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匆匆忙忙的模样,倒有几分滑稽。
但可惜在场其他人一点也笑不出来。
那梁治还留着一些理智,咽了口唾沫,看向了陈宁:
“现下、现下怎么办?那漕帮势大,如果追查起来,我们肯定也逃不掉……”
陈宁也很紧张,手指微微颤抖,书卷都被她捏皱了,但还是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强作镇定地低声道:
“你和其他人,抓紧时间先回去通知家人,我会让我兄父着人安排,将你们与家人一同接到南码头。”
“有陈家在,至少可以保你们一时……”
说到底,也是她连累了这些人。
陈宁已经从樊川后来的话里听出来了,他根本就是想要试探陈家,今天不管是举办的诗会,还是别的什么会,这樊川都会找到机会来找茬。
今日是她陈宁,改日就会是陈安!
另外一些学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走过来朝陈宁感激行礼,接着飞速离开了凉亭。
但看到其中一个人躲闪的面孔时,陈宁却侧踏出一步,拦住了对方。
她眼含薄怒,道:“至于伱,唐善,我们陈府,不欢迎两面三刀之辈,你既然想要漕帮给的荣华富贵,为此不惜出卖同窗,那就去请求漕帮给的庇护吧。”
唐善表情变幻,竟反驳道:“我也只是说的实话而已,难道那诗不是他顾子陶写的?!”
“他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害得我们被连累,难道我还不能实话实说了么?”
他大声道:“让他一个人去顶罪,总比我们全部遭殃来得好!我这是为了所有人好啊!”
陈宁看着他,失望至极:“他是逞一时之快,可终究是因为对梁国有拳拳之心,你呢?”
“你要心甘情愿,从梁国人,变成周国人么?”
“樊川今日看似为漕帮说话,实则是为那大周教化官堵嘴,今天是一首诗,一个名字,明天就是一个字,一个眼神!”
“你今日开了这口,改日就不会再有人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