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送单受阻

谬年 水墨行者 1602 字 26天前

赵路没有办法,只好退出来继续走渝南大道,经过龙州湾转金南大道到界石,这样就要多走十几公里。绕道十几公里如果能到达目的地也还好,总算是可以完成这一单。但他到达位于东城大道上巴南区与南岸区交界的位置时就傻眼了,一堵扎扎实实的铁皮墙把东城大道封死了,封得扎扎实实的,还是无人值守,意思是陆地上跑的都别想从这里过,除非你会飞。中央明确规定,不能硬性封路,巴南区倒好,直接给你封死了。可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的政策再好,遇到这些土皇帝也是等于零,土皇帝不会按照上面的意思办事,吃亏的还是老百姓。赵路觉得应该给巴南区的领导颁发个政绩奖,表彰他们在防疫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

界石过去就是鹿角镇了,眼看着就差最后一哆嗦了路被封死了,赵路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他气急败坏的把车停下来拿出烟抽了起来。他是没有烟瘾的人,但还是随身带了烟的,骑车容易犯困,所以他就喝红牛喝抽烟来提神。他每天最少要喝两罐红牛,烟倒是消耗得不多,买一包烟要管好几天。他现在抽烟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提神,而是气到了,抽根烟排解一下心头的闷气。烟抽了一半,他想起来给商家打个电话。这两箱海鲜价值两千多块,如果把订单取消了商家肯定不得干,非要他把货送回去,这么远送回去的话又得两个多小时,那今天就完了,还跑个锤子。

商家给他出了个主意:喊货拉拉,货拉拉有办法送过去,没人接单的话就加小费。他还说货拉拉的费用他出。赵路听从了商家的建议,下了个货拉拉订单,直接加了一百的小费。还真有人接单,没多久司机就来到他的位置了。司机说他们可以走高速,没多长时间就可以把货送到。赵路就把货交给司机了,并且叫司机交货的时候拍张照。收到司机的交货照片后,赵路把照片发到订单的对话框里面后,再打电话给商家要货拉拉的费用时,那伙计电话都不接了。商家不报销货拉拉的费用,赵路这一趟不仅没挣到钱,还倒亏,明面上就亏了十几块,油钱和时间还没计算在内。

现在时间还早,这一趟没挣到钱,他就想快点去南坪抢几个单子弥补一下损失。虽然李家沱也有单子,但这次来巴南把他整惨了,他再也不敢接巴南的单子了,只想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后再也不来巴南了。去南坪,就得走来时的路一直到花溪。从金南大道到龙州湾一共有三个隧道,每个隧道都有关卡,一个比一个严,从金龙大道去龙州湾就相当于进城,严格检查的意思是要把不稳定因素阻挡在城区之外。过第三个隧道的关卡时,检查人员说他们不认那个通行证,问赵路从哪里来的。赵路没好气的把他的订单给检查人员看了,说我是要出巴南的。检查人员还在责问他过来的时候防疫人员不负责,怎么就让他过来了。但他知道赵路现在并不是进城,而是要路过巴南去南坪时,还是放行了。还好巴南没把渝南大道封死,虽然渝南大道上也有关卡,但是去南坪方向相当于出巴南区了,所以防疫人员并没有进巴南城区的那些人那样严格。即便如此,赵路一直到过了八公里轻轨站进了学府大道才松了口气。

疫情越来越严重 ,疫情地图上红色的区域越来越多,红色区域代表高风险区。赵路的通行证也不管用了,这一天他回住的地方,卡点的值守人员告诉他从现在开始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赵路就不敢回去了,其实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自从他遇到那个小年轻说为了跑单只能在外面打地铺的时候他就想到哪天实在不行了也去打地铺,过上流浪者的生活。赵路就打电话让隔壁的邻居帮忙把他的被子抱出去。隔壁住了个来自广安的已经谢顶了的单身汉,职业是厨师,但是赵路没见他去上班,整天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在外面喝酒,赵路每天回去都是深更半夜,回去了洗漱还得整出动静来,住隔壁的肯定会受影响,所以赵路在出租屋里做饭的时候也喊那个隔壁的那个大哥喝过几回酒,跟他把关系搞好一点,免得闹矛盾。他的屋子虽然是锁了的,但是钥匙就放在窗台上,他跟大哥说了放钥匙的地方,大哥就把他的床上用品抱出来了。他是不能出卡口的,这个时候正好有几个巡检的防疫人员经过这个卡口,一行人在卡口那里摆龙门阵,其中一个就接过被子,然后让赵路站远些,他把被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等他走得远了才叫赵路过来捡被子。这个阵仗搞得赵路是瘟神一样。这些防疫人员已经从头到脚全副武装了,就算赵路是感染者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危害,但他们认为像赵路这些天天在外面跑的人,接触的人多了路过的感染区多了本身就是高风险隐患。赵路也不理会防疫人员的态度。每天四五百的收入,别人对他什么态度他都能接受。

赵路把被子捆在摩托车上就去了渝中区。打地铺的地方他早就想好了——财信渝中城,那里本来就有很多外卖商家,疫情期间坚持营业的就在大楼里打地铺。赵路扛着被子来到了最顶层,下面几层都有人住,他还担心住的楼层低了万一被保安发现了会被赶出来,顶楼一个人都没有,赵路住下来倒还觉得非常清静。清静归清静,但是上厕所就不方便了,只有一楼有个公共厕所,又没有电梯,上下楼都要惊动一路上住着的人。赵路发现顶楼有个大门可以打开,里面还有一个闲置的没有装修的大厅,有时候他要小便的时候他就懒得下楼,就去大厅解决了,大便还是要去楼下厕所解决。赵路去熊猫公馆取货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楼梯间更适合住人,消防门关起来就是一个独立空间,不像财信渝中城那样是敞开的,并且这里每层楼都有几个公共厕所,比财信渝中城方便多了,他在财信城住了两天后就搬到熊猫公馆了去,可惜他在熊猫公馆住了两天后第三天大摇大摆的去公共厕所洗漱的时候被一个保安发现了,然后他就被保安撵走了,他又不得不搬回财信城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疫情期间跑单最难解决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吃饭,另外一个就是做核酸检测。很多餐馆都关门了,赵路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外卖商家那里解决的,他虽然是送外卖的,但他从不点外卖,现在不得不吃外卖商家做的饭菜,有些商家的东西确实是难吃,赵路就没遇到几个符合他口味的商家,但特殊时期,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下去,再难吃也得吃,有时候难吃的饭菜都吃不到,只能去小卖部买桶泡面跟老板说点好话让他帮忙烧壶水泡了吃。做核酸检测的地方一般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做次核酸也就分把钟的时间,但是排队往往要 花个把小时,后来有些检测点24小时营业,赵路就深更半夜去做检测,那个时候人少,一去就做了,快得很,但是一旦变成黄码了,就非要去医院检测了,去医院就不得不排队了,一排又是个多小时。

疫情期间被商家坑的不止送渔人湾码头海鲜那一次,有一次接了个烤鱼的单子也被坑了。那次他是在解放碑接了几个送往江北的单子,最后一个单是三钢二路的,送完后他发现附近就有好几个解放碑的单子,并且商家还非常集中,都在那一 排门面。赵路就把这几个单子全都接了,他接了单就看到其中一个送到化龙桥万科翡翠云阶的烤鱼单子在申请退款,可能这个单子挂了很长时间没人接单,顾客等得不耐烦了。疫情期间,很多骑手都被关在小区了,运力不足,没人接单也很正常。赵路就问商家,商家已经把餐做好了,跟他说没事,让他正常配送。赵路首先就把这一单送了,他送到的时候给顾客打电话,一个妹子没好气的说她不是退单了吗,怎么又送过来了。赵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烤鱼放到外卖架上,拍了照就把订单完成了。结果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个扣除98块钱餐损的罚单,他打客服电话理论,还说明了他是跟商家沟通过的,是商家不同意退款让他继续配送的,但接线员说遇到这种情况骑手应该报备顾客拒收,然后把餐品退给商家。当时赵路手上还有到解放碑的单子,送完刚好回去睡觉,怎么可能又跑到江北去退餐呢?但是平台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也是霸王条款的执行者,他说扣款就要扣款,还没有申述的余地。赵路气得直跺脚,是商家不同意退款,又不是他非要送,凭什么扣他的钱?但他也没有办法,只有默默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就算他把美团的客服电话打破,扣的钱也要不回来了,只当是买了纸钱烧给平台了,98块钱,要买多少纸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