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酩酊大醉

封杯的时候,沈浚已经喝了三杯白酒,两瓶啤酒。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可能由于情绪低落,加上那一口喝的太猛,又没怎么吃菜,干完第二杯他就去卫生间吐了一次。

后来再怎么喝也吐不出来了,只感到天旋地转,头胀耳鸣,所有人的话音仿佛自远处传来,叽里咕噜地分不清是谁在说话,说了些啥。

不管人家说什么,沈浚半已麻痹的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的微笑,仿佛在说:“没错,说的太对了!”。

他的眼皮也在不停地打架,差点睡过去,整个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前后左右摇晃着,有几次险些跌到地上。

除了头皮和四肢神经持续传来的如过电般的麻木感,他的意识已从外界全部收了回来,退缩到脑核那么小的一块地方,如果他有脑核的话,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心灵的痛苦暂时离他而去,因为他的脑子已变得异常迟钝,几乎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也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从桌边站起来时,沈浚脚下不稳,失去了平衡,接连两次跌回到座位上。

后来,据沈浚自己回忆,饭局结束前后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们都聊了些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就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也没有一点印象。

后半夜,他仿佛听到外面一阵阵电闪雷鸣,迷迷糊糊中感到整间卧室都被照亮。

忍着剧烈的头痛,他艰难地抬了一下眼皮,随后又沉沉地合上,就在这心灵的窗户倏忽一瞬地向外界打开的缝隙里,他瞄了一眼面前的景物,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出租房的床上。

他那意识的微光仅仅闪烁了几秒,就又熄灭了。

整个世界重又陷入一片昏黑。然而空气中依旧隐伏着某种动荡不安,上万米的高处,风云际会,迅速遮没了最后一点星光,无边天幕重重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