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武盯着身后挂在杆子上的灯笼回忆了很久,总有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可是心里又不确定,于是更加急躁起来。
“修文说的没错!是这边,我们接下来应该朝相反的方向走。”也许是看到陆修武迟迟没有行动,明白他又陷入了惯常那种无法拿定主意的境地,一旁的沈浚突然发话道。
其实沈浚不知道的是,以前的陆修武就如他自己的名字一样武断得很,除了王爷,他几乎不听任何人的建议,除非这建议跟他的不谋而合。
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是首先讲出来的那个才行,否则他要么干脆不听,要么会竭力使别人相信,这建议本来就是他先想到的,只不过他没把它说出来而已。
跟随王爷的五年是陆修武最膨胀的五年,他从前所受的窝囊气在王爷的羽翼保护下,或者不如说在王爷的威名庇护之下被彻底扫除,再也没有人敢对他颐指气使,甩脸子,当然仅限于在洛城之内,不包括这唐庄镇,因为实际上这里早就脱离了洛城和王爷的管治。
因此,陆修武一度表现得十分武断,尤其在弟弟面前,一切决定都是由他亲自做出的,事实也证明他的决定从没失败过,而弟弟也愿意配合他演这出戏。
陆修文打小就崇拜这位兄长,看到兄长越来越受到王爷的器重,他自己也感到了前所未有尊严和体面。
倒是沈浚常常搞砸他们辛苦努力获得的成果,久而久之,沈浚被他俩视为灾星和失败的渊薮。
陆修武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也从来不问他意见,只把他看成是黏在身上的烂泥,不仅使他感到恶心,还弄得他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