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如此直白,郭县令还有什么听不懂,咧开嘴笑道:“洛副指挥使如此体贴,柳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飞鸿的脸上瞬间一片红晕,三娘捂着嘴笑起来。
只有郭老夫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只专注地盯着飞鸿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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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出来外间,对郭县令道:“看这样子,一时半刻分不开,如果能让柳姑娘在老太太身边留几日就好了。”
郭县令为难地看了一眼洛承风,洛承风:“听飞鸿的。”
李嬷嬷当即回到屏风后,还未开口,便听飞鸿道:“我留下。”
李嬷嬷喜上眉梢:“多谢柳姑娘!多谢柳姑娘!”
屏风外的郭县令也道:“多谢柳姑娘深明大义!母亲这病时好时不好的,怕是要辛苦你了。”
飞鸿:“县令大人不用客气,我略通点医术,看见老夫人这样我也不放心,留下来也好替她调养身子。”
郭县令脸色一时明朗,激动道:“那真是太好了!柳姑娘若能治好母亲,从此以后但凡有能用得上郭某的,必当鼎力支持!”
飞鸿:“不敢,郭大人,我要先跟您交个实底,老夫人这是朱雀离飞之症,只能缓解,无法根治。她这是心病太久拖出来的,非药石能医。”
郭县令惭愧道:“都怪我,侍奉母亲不周全,无法让母亲安享晚年……”
飞鸿:“心病需心药,若县令大人能告知因由,也许我能找到办法。”
郭县令嗫嚅着不知从何说起,县令夫人魏氏回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道:“女子心事千千万,哪里有办法一条条说清楚?母亲就是持家太过辛劳,操心病的。”
她一说话,郭县令不言语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飞鸿和三娘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位不好对付!】
飞鸿:“也是,那便都听夫人的。”
没想到魏氏接着道:“其实母亲这病已经几十年了,多少杏林妙手都治不好,我们还是不劳烦柳姑娘了,一会儿让李嬷嬷服侍母亲去休息,柳姑娘就不用再辛苦了。”
李嬷嬷着急地看了一眼飞鸿,又去看郭县令。
郭县令斟酌着措辞,道:“夫人,难得见着母亲这么高兴,不如就让柳姑娘多在家里留几天,家里又不缺一双筷子。”
县令夫人:“老爷,这又不是钱的事。人家柳姑娘正值芳龄,与我家非亲非故,家里就你一个男丁,她留在后宅之中进进出出,人家是不介意,可我们总不能不懂礼数,坏了人家名声?”
这话说得刺耳,三娘当即就变了脸:“什么叫坏了名声?你不会见着一个女的就担心夫君被抢吧?外头那么多名门贵妇,你是不是要吓死了?”
县令夫人没想到遇见一个比她还狠的,一时语塞:“你!”
洛承风也听得浑身不舒服,看向郭县令:“我原是觉得飞鸿留下来能宽慰老夫人,若县令家中不便,那还是不要强求。”
郭县令忙道:“怎会不便?我夫人不会说话,得罪各位了!我替她赔不是!”
三娘:“不会说话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自己都是当娘的人,还跟一个小姑娘吃飞醋,简直是贻笑大方。”
李嬷嬷灵机一动,道:“要是县令大人能收柳姑娘为义女,不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三娘冷笑:“她是我养女,若再拜郭县令做义父,那县令夫人不得上吊?”
县令夫人口齿根本比不上三娘,想不到说什么来回怼,气得连连跺脚。
这时,老夫人突然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飞鸿往内院去。
“母亲!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县令夫妻上前阻止。
老夫人一把掀开他们:“你们别想把烁儿从我身边带走!”
“母亲!!!她不是烁儿,她就是外头一个商女。”县令夫人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