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也猜到了,她们肯定不是冷,而是不想被熟人认出来罢,毕竟他们曾与这些流民一起同行过。
薛定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可能女人们这样做是对的,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既然不能共患难,还谈个屁共富贵!
因为前面有一处不小的枯林子,所以大家都选择了在那扎营。
马路从林子中间穿过,把林子一分为二,因为地势平坦 ,所以在哪里都能扎营。
这群流民估摸着得有两三千人,薛定也不晓得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参与了小镇的打劫。
他心里明白,人在癫狂和绝望的时候,常常会不管不顾地自保,所以尽管这些流民的本性可能不坏,他还是让大家扎营的时候离这些人远点。
同样地,那些流民看到这一百多号人的马队,跟着一辆怪模怪样的马车,他们心里也同样发憷。毕竟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郡守,郡守出巡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排场,就更别提逃亡了。所以他们也尽量离薛定这群人远远的。
女人们已经对逃亡有一定的经验了,所以大家分工合作,生火的、挖牧草的、铺营地的,忙得不亦乐乎。
薛定发现女人们都是拿了一张褥子铺在雪地上,再脱下大氅当被子,每四五人生一堆火。因为现在没有风雪,所以这样倒也行。
现在人太多了,薛定也在想着怎么把这些人安排好,不然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晚餐很简单,大家虽然都带了不少肉,但现在毕竟周围还有那么多流民,所以大家也就很自觉地吃点烙馍、面饼之类的。
薛定挑了二十多个体型比较壮硕的女子,给她们每人都做了一把木矛,又选出了一个班长和一个副班长。还让洛云给这个警卫班培训了一下。
他觉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这种环境下要是还敢粗心大意,那死了是活该。
安排妥当后,薛定在让警卫班轮流守夜。而他自己则随便在马车上打打盹,隔一会儿起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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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薛定听到一阵嘈杂声,便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原来是对面的林子中有人在打架。
薛定也听得不太清楚,不知道是因为谁偷了谁的东西,反正是打得挺凶的。其实也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让胡人搞得无家可归了,他们也不会消停。
他摇摇头,便回去休息了。然而,他刚回车厢躺下没多久,又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个妇人正哭得厉害,他听了一下,大概是她的男人忽然死掉了。
薛定觉得,低温会引发很多疾病,什么心脑血管病、关节炎、肠胃炎、肺炎…所以有人忽然猝死。他也是爱莫能助,所以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
等薛定再次回到车厢休息,他又又听到了外面有人在打架,好像是谁轻薄了谁的女人。
薛定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本想拿弩冲过去干掉他们的,但一想到天那么冷,便唯有堵住耳朵,躲在被窝里闭目养神了。
昨天的嘈杂声不断,还有什么因为被烟熏到了起冲突的、呼噜声太大起冲突的、睡过了界起冲突的…
薛定也不明白这就几千人而已,怎么就那么多毛病。那些边关的将士誓死保卫的,就是这么一群玩意儿?
不过他还是劝自己要看开点,毕竟平头百姓的真实生活普遍就是这样,吃喝拉撒、是非八卦。
这些流民一大早就出发了,薛定等他们都走了,才把大家集合了起来,好好地吃了一个早餐才缓缓出发。
因为有不少女子来例假了,肚子疼得厉害,所以薛定和洛云都把马车让出去了,他们也就和大家一起骑着马赶路。
一路上,薛定都在愁眉苦脸,洛云不明所以,便问道:
“公子,莫非…你也来月事了?”
薛定瞟了洛云一眼,淡淡地说道:“堂堂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也开始学别人八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