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概希望是,”陵游起身,看了眼外面不知何时又一次亮起的天色,未敛进袖口的手腕微微抬起,端了杯冒着热气的茶,“这东西是月离宗某位弟子寻到的,但百年前,他就已经消失了。”
又是百年……这个数字似乎有些熟悉过头了。
繁宁抬眼看他,顺手就薅走了对方手中那杯温度正好的茶。
氤氲的茶香缓缓升起,薄薄一层水汽下,墨色的眼瞳缓缓弯了起来。
“太恰到好处了,简直像是诱饵。”
繁宁如此评价,但很快,她就主动从地上站了起来,“所以,我们也去一趟好了。”
并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里的陵游:……
他习以为常的跟着点了头,“算时间的话,上一波弟子才刚刚出发,不过,之前回来的那些可都是空手而归的。”
“要是想去,得赶上这波派遣才行,也算是入门第一个任务了。”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理论上来说,我们属于宗门新生,并没有单独出宗门任务的能力。”
繁宁摆手:“所以是理论上嘛。”
她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上面镌刻的“清止”二字,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
“所以根本就是先斩后奏啊……”
被扯上贼船的陵游看着繁宁一路刷令牌出了宗门,没忍住捂了捂脸,“你早就有这种打算了吧。”
“你难道没这么想过?”繁宁看着陵游没有半点抗拒跟上来的动作,不置可否。
陵游完全没法否认。
于是,他若无其事的开始转移话题,“他们已经走了,我们现在……你在看什么?”
繁宁的目光落在一辆正在快速行进的马车上。
马车完全跑出了意料之外的速度——与其说是跑,不如说着拉车的马只是个看上去正常的伪装。
它完全就是半悬浮着往前。
“就它了!”繁宁看了看马车行进的方向,明艳的脸上,流露出真实的笑意。
陵游:“……?”
他大脑急速运转,等脑内的指针转到正确答案上后,时间已经等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繁宁像只挣脱了束缚的鸟儿一样,毫无顾忌的挡在了对方行进的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