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怎么了?”繁宁把玩着陵游垂下来的长发,半点没有自己被千夫所指的感觉,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哈欠。
“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要负责任啊……先不说你们身体里面有没有嘴里说的那种毒,就拿最简单的作比好了,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人……那你们怎么不先清点人数?”
繁宁斜斜的看了最先说话的弟子一眼,半点不慌,“查出来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实在很好奇,我到底害死了谁。”
一向情绪敏锐的秦明筝意识到了什么。
她深深看了繁宁一眼,从一开始对那两人处境的质疑变成了对他们身份的质疑。
她从来不认为繁宁真的会杀人,从一开始就不这么认为。
但也仅仅只是信任着心里玄而又玄的感觉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秦明筝才真正明白了,眼前站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甚至清楚地看见了那些叫嚣的弟子的结局。
“怎么可能……人根本没少?”
接受不了事实的修士惊呼。
他很想否认现在的状况,甚至拉着列出来的名单一个个比对——但除了某些在名单上却从一开始就没来的,其他所有人都在。
被戏耍的感觉越发强烈,心里像是被什么沉重的大石头压了个彻底,他抓着名单的手逐渐泛起青筋,租重的呼吸着,对上繁宁似笑非笑的眼睛,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繁宁难得没有落井下石。
可她那双冰冷又恶劣的眸子却在无声昭示着一切。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一下就映出他们的丑恶。
……她是神明,那他们是什么?戏台上的丑角吗?
‘看,都说了让你们不要和我做对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废物’……
那些没有谁说出口的话反复在脑海里盘悬着,他有些失重的往后倒去,脑袋刚好撞上了粗壮的树干。
一瞬间头晕目眩。
就算放弃与繁宁对视,看到其他人的眼睛时也觉得恶心。
“……你们是在谴责我吗?”
秦明筝看着无奈,又怕这人真的入了魇说出些不该说出口的话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主动圆场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