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染看起来悠哉悠哉的,在一旁高座往下一坐,坐姿随意。
她坐下,身后人就自动退了下去。
“你是?”阮长宇转头皱眉。
“前些天死了一个洲长。”商染慢条斯理地,“你将会是第二个。”
话落地,阮长宇脸色顿白,又面露惊讶之色:“原来是你干的。”
商染轻笑:“对啊。”
“我不认识你。”阮长宇打量着她,似乎不太害怕什么,“为什么抓我?”
“杀你呗。”商染轻睨他。
阮长宇笑了一声:“你以为前些天死的半洲长没有人在调查吗?”
一个洲的半洲长,莫名其妙就死了,怎么可能不了了之。
直到现在,Y洲已经出动了最高侦查局的人,全洲排查可疑人员,一个地方也没有放过。
阮长宇实在没想到,背后之人竟会只是看起来才二十左右的女生。
年纪轻轻,却是个杀人魔。
然而商染却仍是不以为意,嘴角挑着:“尽管查。”
她这副态度太无所谓了,像不怕被抓到,也像不怕死不怕进死狱。
阮长宇仍在端量着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也会死在这里。
这女生不把Y洲的制度放在眼里,连半洲长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但他是Y洲最高领导人,他要是死了,也会引起大乱。
届时,就不只是最高侦查局来抓这女孩了。
没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他绑在这里,他仍相信,这女孩还是有一点分寸的。
“既然把我抓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的身份。”阮长宇看了一眼自己被锁链锁着的手,“更该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也走不出Y洲。”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我保你不被侦查局的人找上。”他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很好。
比起被抓到死狱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不论是谁都应该会选择活着。
但却换不来商染一点在意。
她甚至还是随意扯着唇:“话说得挺漂亮。”
“这么几年不也拿我没办法?”她的语调闲散。
“什么?”阮长宇有一瞬间不解。
什么叫这么几年都拿她没办法?
阮长宇蹙了蹙眉,低头思虑了一下这句话。
下一秒,脑子里忽地闪过什么,他的思绪猛然被什么东西击中,陷入涣散又快速聚拢。
甚至来不及多思考,他唰地一下抬头:“你、你是……”
商染兴致绕绕地,像看戏。
“你、你就是……”阮长宇磕磕巴巴地,字眼堵在嗓子处,怎么挤也挤不上来。
此刻他看商染的眼神,似平静海面被狂风刮起,波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