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锦书站在茅房外面,拧着眉纠结着,引得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因为下了雨,茅厕里的异味更浓郁刺鼻,路过的人大多是捂着鼻子走的。
宋锦书一个人站在这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半晌,她咬了咬牙,叹息。
“唉!不行不行!这狗命好不容易才苟住,这东西现在可不兴拿出去!”
屋子破就破吧,再等一等,等她俸禄发下来就能重新修缮了。
路人只见宋锦书悲痛的转身离开,纷纷震惊不已,这茅房究竟有何吸引宋大人!
似乎每隔几日,就能看她去茅房与之相处一段时间。
宋云卿做事麻利,很快就找到人修缮房屋,好在现在雨停了,不然工人还得停雨才能来。
到那时,厨房还不知被糟蹋成什么鬼样子。
与泾阳县气氛不同的是,隔壁的几个县城的百姓忧心忡忡。
他们听远方的的亲戚提过,泾阳县今年在雨季来临前不补修河坝,反而改修了什么水渠。
昨天下了雨,这河坝的积雨肯定又升了一截。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官府招傜役的日子,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像泾阳县的那些人一样。
每日三餐不断,还有三十文工钱。
他们的期盼不用多久,就听到了动静。
官差敲锣打鼓的吆喝起来,不多时,顺安府属下的县城都知道了招傜役的事。
县衙的公示栏前百姓拥挤,噪音不断,有人大声问道:“怎么样?咱们县今年招衙役有没有工钱?提不提供餐食?”
不明真相的观众都被这道问话吸引住,纷纷昂首看向站在最前方,在场的唯一一个读书人。
迎着众人的期盼和昂望的目光,读书人鼻孔朝天,傲道:“想什么呢!招傜役又不是让你们去享福,朝廷怎么可能给你们白贴银子?”
这些无知乡下人到底开什么玩笑!
他寒窗苦读十年,终于在去年读出了秀才,免了傜役。
这些是他们读书人的特权!
这群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人,怎配与他享受同等待遇?
傜役本就是底层之人的该干的,他们怎么敢想让朝廷给他们工钱?
还要提供什么三餐?简直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