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谦也被程家赶出来,他听了好友的话,得知咱们县学招生,这才向好友借了路费来了咱们县城。”

“如你所说,他是无法继续参加科举,为何还要来县学读书?”宋锦书好奇问道。

程子谦的后母摆明了不会放过他,怎么可能让他继续科举,将来针对自己?

郝秋澜一阵心虚,尴尬道:“此事是我存了私心,其实他最开始的打算是来县学当夫子的,只是夫子暂且未招,他无处可去,连基本的温饱都难。”

“也回不去府城,我见他可怜又惜他的才华,这才让他先考入县学,待以后招夫子再言其他。”

宋锦书明白了为什么郝秋澜这么心虚,之前她为了激励学子考县学,早表明前三名免学费书本费生活费一年。

程子谦应该在前三名之列,可以说是他们免费养着一个注定无法科举的人。

见宋锦书沉默不语,郝秋澜有些不安,此事确实是她钻了空子。

“还请大人降罚,我愿意负责程子谦在县学的费用。”

此话是认错,也是弥补。

望着真诚认错却不见后悔的郝秋澜,宋锦书眼眸微动,淡淡道:“我可以去偷看一眼程子谦吗?”

郝秋澜一愣,她想过自己会受罚,也想过程子谦会被赶出去,就是没想到宋锦书情绪平淡,只要求见他一面。

不管心里如何波涛汹涌,郝秋澜还是引着宋锦书去了后厨。

现在学子们已经下课,有的人回家,有的人回了宿舍看书,只有些许几人勤工俭学。

此时的程子谦已经换了一身杂役的衣服,动作娴熟的打扫后厨的卫生。

第一眼宋锦书便觉得程子谦很瘦,也很高,皮肤白,标准的小白脸书生模样。

即便他干着最辛苦的活,面对厨娘和其他杂役的调笑,脸上没有自卑,反倒温声细语的回话。

“走吧!”宋锦书最后看了程子谦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宋锦书离开县学,郝秋澜也没有收到她惩罚的话,便知宋锦书是默认程子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