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身中重伤,需要价格高昂的药材才能吊着命…那时我们身份是罪臣,不能光明正大活在人前,也无钱财傍身,我便…我便起了打家劫舍的念头……”
宋锦书单手支脸,眼底划过一丝了然,难怪他们只敢躲在深山老林。
“你可知你们私逃是死罪?再加上你打劫路过商人,甚至怂恿手下伤人,更是罪上加罪,若我往上报给皇上,你们一家都要落欺君的下场。”
这些事袁观北自然知晓,所以他平日里行事都格外谨慎,甚至家里的人都不曾透给手底下的兄弟们。
袁观北心头一抽,他死不足惜。
可他的父母妻儿从未做过错事,满满还那么小,那么乖,他们何其无辜?
忽然他定定的看着宋锦书,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宋大人,草民知道您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死不足惜,可是草民的家人从未参与山匪之事。”
“求您明鉴,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吧!”
即便入贱籍,也能平安活着,他便是死也瞑目。
宋锦书淡淡看他,并未松口多言,停顿了片刻,才道:“袁观北,我看过你给你家孩子制造的玩具,虽然藏了拙,但依稀可见工艺绝妙精巧,可见你们袁家的工匠手艺确实拔尖。”
“保你家人一条命,我确实能办到,可你拿什么跟我换?”
袁观北神色激动,随后郑重磕头:“若大人能保我家人平安,我这条命便是您的!”
宋锦书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考虑了半天。
“似乎有点意思,可你身上有抢劫案子,若是轻易饶你,怎么对得起你们曾经劫过的那些人?”
话音落,她微微叹气,依旧纠结。
闻言袁观北眼眸微沉,勉强替自己辩解:“宋大人,昨日您大抵也知晓我们曾劫过的富商,多是不义之人,且这些年来,自从来到我身边的兄弟们都没有闹过人命……”
“有些富商不做人,他们最多也就将人打残了,依旧留其性命……”
“所以…”
宋锦书不为所动,而是绕着他转了一圈,嘴角微弯笑问道:“听你这意思,你们还是除奸惩恶的大善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