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

“为什么？我就是看你不爽！大家同样都是孤儿......你小子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你凭什么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道茨第一次见到苏墨，是在半年前。

那时，他刚拉拢了一批和他一样境遇的孩子，势力初具规模。

道茨邀请新来的苏墨加入他们，但苏墨却是冷冷地回了句：

“滚。”

简短而坚决的拒绝。

从那以后，苏墨就再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团体。

如果有人问道茨，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苏墨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是从他拒绝了自己的邀请，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一刻开始。

“你那副自以为是的眼神！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们！你有什么可了不起的！”

听到道茨歇斯底里的怒吼，苏墨金色的瞳孔中，光芒渐渐消散。

那眼神，哪里像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该有的眼神。

冷漠......不，比那天更加深邃的眼神，让道茨感到背脊发凉。

他觉得苏墨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于是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但是......

“是吗？”

苏墨什么也没做，只是站起身，静静地看着道茨，开口说道：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们。”

苏墨扫视着道茨和那些倒在地上的少年，金色的瞳孔变得浑浊不堪。

“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可悲。”他低声说道。

“面子，哪有活着重要......”

说完，苏墨把手插进口袋，转身离开了小巷。

道茨愣愣地看着苏墨远去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道茨的手下们才挣扎着爬起来。

“呃啊，老，老大......我们以后别再招惹苏墨了。”

“闭嘴！你们还要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赶紧给我起来！”

“哎哟！”

道茨和他的手下们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离开了小巷。

所有人离开后，小巷里恢复了寂静。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角落里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墨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

“有趣......这个地方竟然有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