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逸闭口不再言语,一旁的严撼海担心自己可能话说重了,又继续补充道:
“北疆几十年来的风气便是如此,这些江湖武夫没读过什么圣贤书,学不来那些文人士子的儒雅,更没办法靠写几篇狗屁文章入朝为官,若想荣华富贵,只有参军这一条路,入了军伍也是刀口舔血,若是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觉悟,也就不会来这里了。”
赵之逸不禁哑然失笑:“严老哥听你说话也是读过几年圣贤书的,为何听语气却是对这些文人世子如此不屑?”
严撼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抬头挺胸道:
“若不是我家老爷子逼我读书,我才懒得去读这些东西,好男儿就是要上战场杀敌的,整日躲在后面戳别人的脊梁骨算什么好汉,我之所以说出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句话,也是因为我敬仰武侯带兵打仗匡扶汉室的能耐。”
“哈哈,严老哥敢爱敢恨,确实不似京城那帮官员,整日明争暗斗,做着杀人不见血的苟且勾当!”
“哈哈哈,赵兄弟这话通透,严某也最看不惯那帮文臣了,为了你这句话,今晚这顿咱俩喝定了!”
“我酒量略大,到时候我怕严老哥撑不住啊。”
“扯淡,论喝酒老子还没服过谁呢。”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勾肩搭背向着城中最大的酒楼走去。
后方一直跟着二人的严荣荣从一开始就被当成了空气,此刻看见二人几句话间便称兄道弟起来,颇有几分臭味相投的意思,她的内心不禁有些不爽,刚才一战对赵之逸产生的莫名好感也荡然无存了。
“娘果然说的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恨恨地说出这句话,严荣荣又斜眼看向一名从刚才就一直打量她的侠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名侠客长相倒也英俊,腰间挎着一柄长刀,刀身笔直,刀鞘古朴。男子在听到严荣荣的话后并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回话:“在下朴问,敢问姑娘芳名?”
“回家问你娘去!”
严荣荣没好气地撂下一句话后,直接向前追去。
“这姑娘有点意思!”被羞辱一番的侠客并未生气,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摸着胡茬,看着严荣荣远去的背影。
此时侠客身边一名同行的小女孩却“噗嗤”笑出了声,女孩约莫十岁左右,扎着一对羊角辫,穿着一身花棉袄,小脸红扑扑的,模样十分可爱,加上她那双不停乱转的大眼睛,颇具几分灵气。
“月饼,你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