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王柄德摇摇头,“这事,还得多亏了王柄权。”
……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龙栖湾一处草庐中,阿越正在给学生们讲解着《孟子·告子》里的内容。
“先生,这句话什么意思呀?”
“就是说,上天若是想让一个人担起重任,必定先让其吃尽苦头。比如管仲、孙叔敖、孙膑、勾践等人,皆是如此。”阿越耐心解释道。
“先生,那照这么说,想要成才,就必须经历磨难喽?”学士继续问道。
阿越闻言一笑,说道:
“这倒也未必,很多名门望族家的子弟,自小耳濡目染,入仕便可施展拳脚,所有的事都处理得游刃有余,几乎不需要吃什么苦头。
反而许多寒门出身的士子,好不容易鲤鱼跃过龙门,因为不清楚个中玄妙,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难免被河底碎石割伤。
依我看,此话以规劝较多,是让还在经受磨难的人不要轻言放弃。”
“那先生,是否真的有天意呢?天上是不是真的住着仙人?”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很跳脱,这会已经开始对文章开头的“天”感兴趣了。
这种问题一般教书先生都不会给予回答,因为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不过阿越却是有些不同,只见他认真思考一番后说道:
“天意、仙人什么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咱们看到的天并非真正的天。在比天还远的地方,是浩瀚的星海,那里有很多星辰,有大有小,和咱么居住的地方很像,也是圆圆的球。”
一个反应快的学童这时开口问道:
“先生,为什么刘老夫子教给我们的是天圆地方,您却说地也是圆的,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阿越闻言一愣,对啊,天圆地方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自己怎么会觉得大地是圆的呢?
他皱起眉头,努力想找到这种想法的出处,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反而惹得脑子一片生疼。
半晌后,始终想不出究竟的阿越不得不尴尬说道:
“今天先这到这里吧,等我晚上回去查阅下书籍,明天再告诉你们。”
学生们一听到下学,也顾不得地方地圆了,朝先生恭敬一拜后,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阿越独自面对着空落落的学堂发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之前有学生问起风雨雷电的成因,他竟一口气说了一通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什么水蒸气、大气压、电荷之类的,结果说完就懵了。
“到底怎么回事?”阿越喃喃自语。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一个手拿布幡的干瘦老头来到了学堂门口,先是拿出罗盘摆弄一番,随即捋捋胡须自语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罢便抬腿迈进了草庐。
……
“你找谁?”
阿越见一个江湖术士打扮的人走进院落,出门问道。
老者闻言一愣,似是有些意外,随即便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年轻男子,口中还不时传出啧啧之声。
他在打量阿越的同时,阿越也在打量他。
这举止奇怪的道士怎么看怎么眼熟,而且不光眼熟,还让人有一种想朝他脑袋来一棒子的冲动。
小老头盯着阿越看了有一会,才开口说道:
“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年轻人面露谨慎,但还是答道:
“我叫阿越,老先生是?”
老者抚了抚胡须,“哦,老夫姓周,靠给人算命糊口,相逢即是缘,不知小哥介不介意让老夫帮你算上一卦?”
阿越摇摇头,“我没有多余的银子。”
“不用银子。”老者咧嘴笑了笑,随即拿出一个布满裂痕的龟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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