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听到此话立刻来了精神,对方封住他的修为却没封他的嘴,于是连忙叫嚷道:“万万不可啊师妹,师哥我略通观相之术,此人头尖额窄嘴唇薄,耳后见腮反骨奇大,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奸相,小心他噬主。”刚说完,便被顾逐鹿一脚踹出老远,没了灵气加身的他一口鲜血吐出,半天没能爬起来。
阎央定春见状摇摇头,命贱好救,嘴贱是真救不了。皇族重信,且奴印与主人同命相连,试炼过程九死一生,若她殒命当场,顾逐鹿也会平白跟着丢了性命。
她没怎么犹豫便用鲜血在右手掌心符咒上点了几下,顾逐鹿额头随即浮现出一个青绿色图案,随着女子动作停止,那图案一点点变淡,最终完全消失。
没了奴印,顾逐鹿看起来一下轻松许多,向对方恭敬一拜道:“谢少主。”旁边子英总算缓过劲来,边摇头边叹息:“唉…糊涂呀。”阎……闹剧过后,三人继续前进,子英像条死狗一样被顾逐鹿用绳子拖着,央定春怕他一会儿在圣灵面前乱说话,直接用手帕把他嘴堵上了。
虽说那条造价不菲的手帕带着女子固有的体香,但他似乎并不领情,一路都在发出
“呜呜”的声音,吵得央定春差点想宰了他。他们所处的地方比外面小了很多,方圆不过百里,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一处小屋。
此刻已是日落西山,屋顶升起袅袅炊烟,先前逃走的日月轮正在院子周围四处游曳,铮鸣不断,一名老人面带笑意望着它,不时点点头,好像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三人见状停下脚步,央定春整理一下衣衫,缓缓落地,一步步朝前走去,顾逐鹿牵着子英跟在后头,眼中不时闪过幽光。
子英此刻反而安静下来,面带疑惑望着小院,他现在大概猜到了二人在盘算什么,可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阎距离前方不足百丈时,子英突然眼睛一眯,再次发出
“呜呜”的声音,这次显然急促了许多。顾逐鹿闻声刚要回头教训他,就见前方央定春停下脚步,背对他们沉声道:“顾统领,为了今天你没少花心思准备吧。”顾逐鹿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却依旧面不改色道:“臣不明白少主您的意思。”央定春转过身,缓缓道:“山中有兽名为蜃,其状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龙,红鬣,可吞云吐雾,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名蜃楼,亦曰海市。”阎言罢,手中弹出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院中老者,石子从其身体透过,老者身形缥缈,不久又恢复原样。
女子继续道:“蜃兽产自三仙界灵韵宗,顾统领从未将此事上报皇廷,单单这点就可将你革职查办,更别提以幻境哄骗本少主的皇族血,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女子说完,身后蜃景随风消散,一条十多丈的怪龙从中显出身形,向上一蹿在空中盘旋一周,最终飞到顾逐鹿身边。
见计划败露,顾逐鹿彻底撕去伪装,冷声道:“好一个革职查办,少主莫非真当顾某在乎一个看门狗的职务?论天资论修为,本座哪点不比你强?凭什么我就要被烙印上猪狗都不如的奴印,而你却能代表央苍界接下圣灵的认可?”央定春眼中透出失望,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伸出右手对准男人,却见其掌心仍有半枚符咒。
阎顾逐鹿见状大笑起来,紧接着在其余两人惊愕目光中直接将手掌刺进胸膛,然后从中拽出了自己的心脏。
心脏并非鲜红而是暗红,上边还有一层粘液,液体滴落到脚下土地,传出
“滋滋”声并冒出白烟。看着手中仍在跳动的心脏,顾逐鹿表情癫狂道:“做了这么多年皇廷统领,我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摆脱奴印的方法。后来我查到奴印共有两半,一半掌管神魂,另一半掌管躯体,它遍布我身上每一处,于是我便花去百年将其聚集在一起。”说完,顾逐鹿当即一把捏碎了自己的心脏,血肉四溅间,他痛苦地躬身嘶吼起来,子英趁机来到女子身边,吐出嘴里手帕小声撺掇道:“趁他病要他命。”央定春脸色有些发白,摇摇头道:阎
“已经晚了。”她举起右手,只见掌心半个符文正飞速消失。
“什么垃圾奴印,赶紧帮我解开。”子英扭动着身躯。
“我能信你吗?”女子转过头面露木然。
“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央定春闻言不再犹豫,手掌成刀破去对方身上的绳索,而后灵气聚于指尖,飞快在其周身大穴点了几下。
灵气如泄闸之水流遍各大经脉,子英修为恢复的同时,还不忘嘴贫道:阎
“这本事师尊可没教过我,莫不是给你开小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