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等人瞧着这单子,都觉得有些震惊。
这可不是一日两日,近四十余年,没想到还能拿出来这样的凭证。
高伯恩看着面前婆媳两的疑惑,便摸着鼻子,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好在,当年我爹便觉得,这老伯爷不是个好的,所以将嫁妆单子多誊写了一份。”
事实上,这么些东西,对当年的高家而言,也算是个极大的数目了。
所以他娘也是有些不满的,便逼着他爹多抄写了一份,免得日后小姑子再回家打秋风,也能拿出来有个说法,毕竟当年的伯爵府可谓处处都是窟窿。
只是这事儿,高家知道的人不多,如今更是不会有人提及。
“还是大舅舅高瞻远瞩,否则母亲的嫁妆,只能白白便宜了伯爵府那群人。”
王氏没有去拿嫁妆单子,转而感慨地说了一句。
嫁入伯爵府不久,夫君便与老伯爷提过这事儿。
只是,那个时候的老伯爷尚未年轻,府中也是他掌权,秦氏执掌中馈。
便推脱说,待袭爵分家时,再细说。
后来,自己也曾与夫君再提过两次,不过不是为着嫁妆,而是为着分家出来能自在些。可每每说起,都被老伯爷与秦太夫人哭哭闹闹遮掩过去。
江兴文是个好夫君,更是个孝顺儿子。
几番折腾之下,他竟再也看不到分家与拿嫁妆。
“弟妹,此前表弟与老伯爷是如何说的?”
“细节我都有些不记得了,夫君的意思是,伯爵府还靠着这嫁妆度日,若是分家,对半即可。”
“糊涂,凭什么就对半!”王氏的话音未落,高启明便大喝一声,面上涌起几分血色。
“此乃他母亲的嫁妆,于情于理,也当全部拿到手。”
“偏生他就大方了,还对半!”
高启明越说越气,高家世代经商,最擅算账,怎么到了姐姐这里,便扯出些糊涂账!
“舅爷爷您也别着急,母亲不记得细节,只说大抵如此。”
孟青也是怕气着老人家,赶紧安抚道,何况对着伯爵府这样的人家,何须讲什么理,那江兴文和江沉景的死都与他们脱不开干系呢。
“即便是父亲与老伯爷有此约定,可父亲去了,谁又能作证?”
高伯恩闻言,眸中泛着光亮,这个外孙媳妇可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