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路培毅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他奶奶的,这些贩盐的居然这么有钱吗?
亏他们每年还跟老夫哭穷,早知道这些贩盐的这么有钱,老子非得狠狠敲他们一笔不可。
好了,没你们啥事了,退下吧。”
“喏!”
待到两名探子退下,一名军官犹豫了一下后问道:“爵爷……咱们真要跟虎贲营干一仗吗?”
“是啊老爵爷,如今那兰巡抚等人已经被抓,咱们在扬州城里可就没有了内应。
总不能真的强行攻打扬州城吧?”
看着周围那些军官露出的畏战的神情,路培毅沉着脸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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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兵扬州原本就是他强行压下众多反对意见一意孤行的结果,在场的大多数军官都是不赞同的。
江南大营虽然号称是江南最精锐的驻军,当年也跟随过太上皇远征辽东,后又参加了铁网山之变,堪称是太上皇手中最能打的军队之一。
但多年的承平生活下来,这支军队还有多少战力众人心里也没底。
而且他们要应对的还是几个月前刚将蒙古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的军队,为此昌平帝甚至还赐名为“虎贲”,跟这么一支军队交手,大伙心里都有些发怵。
最重要的,路培毅是在没有得到太上皇旨意和兵部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出兵。
事后朝廷如果真的追究起来,他们搞不好都要倒霉,这也是军官们全都心里打鼓的原因。
路培毅轻哼了一声,扫了众人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老子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害怕事后被清算,老夫早已说过,倘若朝廷真的追究下来,老夫身为江南大营的主帅,自然会负全部责
任。
你们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事不会追究到你们头上的。”
看到路培毅当场作出保证,军官们的心稍微安定了点。
一名参将忍不住问道:“老爵爷,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老爵爷解惑。”
“说!”
“老爵爷,末将知道您执意出兵,是因为那些盐商每年都会给咱们江南大营上贡一大批的银子。
咱们也靠着这笔银子日子才能够过得那么滋润,可现在那些盐商都被抓起来了,估计这辈子也没法翻身了,咱们这般帮忙值得吗?”
“是啊,老爵爷。”又有人附和道:“虽然这些盐商都被抓了,但咱们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啊。
反正不管谁接手他们的生意都少不了给咱们交银子,咱们何苦替丁守道那些人出头呢。”
“你们知道个屁。”
路培毅指着这些人破口大骂:“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你们真以为老夫知道这个道理吗?
老子吃过的盐都比你们吃过的饭多,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明白?”
“那您为何还要出兵呢?”军官们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面对军官们的疑惑,路培毅只是淡淡说了句:“为了日后我们还有这份收入。”
接着他又解释道:“老夫蒙太上皇厚爱,在担任江南总督一职已有十六载。
这些年里,八大盐商们对江南大营上贡的银子可不少。
在座的诸位每年少的能有五六百两,多的甚至还有四五千两的孝敬,这十多年下来也不少了吧?
如今八大盐商覆灭,倘若咱们一声不吭毫无作为的话,你们想想……接下来那些接替他们的盐商还会对咱们如此孝敬吗?”
“诶……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
盐商们每年为什么都要给路培毅和江南大营上贡,不就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庇护吗?
现在盐商们被贾瑜给连锅端了,倘若路培毅和江南大营一点作为都没有,传了出去势必会给人一个只收钱不办事的结论。
那么接下来,日后接替丁守道他们的那些盐商还会不会继续给他们孝敬就不一定了,毕竟谁也不愿意把人给一群只收钱不办事的人。
“老爵爷,话是这么说,可咱们毕竟是擅自出兵的,倘若真的跟定远伯的兵马打起来,导致人马损失过大的话,该如何跟太上皇交待?”
“交待?”